“从前听樊宇说,靳爷性格大变,整日只盯着那条线那个人,更是跟着蛛丝马迹就去了青城,不过,有幸的是,他在青城遇到了你。”
“这一次你们来,我和老许都很高兴。”他看着顾沫沫,“看到他走出来我们是真的很高兴。”
顾沫沫心下有些诧异,她倒是不知道江靳砚是追着线索去的青城。
不过如此说来也合理,否则,堂堂一个江靳砚,沈铭的宝贝,江氏的继承人,就合该在京城重峦叠嶂之下被保护着,哪还会去青城抛头露面那么高调的追求她?
只不过李叔说江靳砚走出来了,她可不那么认为。
这一路上,甚至从昨天开始,他就不那么稳重。心情显见的阴郁,是上了这山头见了两位前辈才做出来的轻松模样罢了。
这么些年过去,那桩惨案终究没有随着时间散去,而是不断沉淀、成长,深深扎进他的心里!
思索了一会她正色道:“李叔,这么些年来,辛苦您二位了。”说着她深深鞠了一躬。
李叔愣了愣,随即笑了,虚抬起她:“小丫头客气了。这里都是我最亲的兄弟,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顾沫沫转身,看向那片坟茔,遥遥拜了一大拜,久久没有直起腰。
起身时,她眼睛红得厉害。
李叔看着那片白,自言自语般低声说:“有一天我也能葬在这里就好了。”
顾沫沫狠狠吸鼻子压回去那股子泪,哽着声音说:“李叔,这么多年,您和许叔一直没有下山过年吗?”
李叔点了点头:“平时我们也下山走走,去沈铭那里看看新兵蛋子,去江老太爷那里坐坐陪陪两个老人家。至于过年,那是一家人高高兴兴的时候,我们下去干什么!”
顾沫沫摇头:“李叔,且不说您和许叔对阿靳、对江老太爷、对整个江家来说就是家人一样的存在,您也说了,当年那事极有可能是内鬼作祟,江家老宅年节肯定很多人上门拜访,您也可以打探一下当年参与那事的人啊。”
李叔笑了:“丫头,你说的也对。当年我还真打过这个主意。”
“不过何苦打扰人家过年团聚呢。我平时下山就找沈铭要资料问他的调查进度。小靳爷一有什么线索也立马就发给我了。”
“而且这种事情,向来是越拖越难解决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
他长长叹一口气:“小靳爷这是遇到对手了,最近听到的消息说,当年潜逃出境的那个人,回来了。”
饶是顾沫沫转世为人经历非比寻常,听见这话还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心里悚然一惊。
“这段时间不太安宁,先有京城徐家那事,后有境外冲突,不出所料,应该就是那人和他背后的势力。”
李叔语气冷冷的:“靳爷堵了他那么多年,我还以为他不敢出来了,这时候冒头来京,恐怕是什么必须做的事情。”
顾沫沫听的心惊胆颤,对事情的未知导致她格外紧张。
不过眼下,她压下来情绪,定眼看着满目苍凉的李叔。
眼下,最主要是将两位劝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