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护送着马格努斯与女孩向自己的地盘退去。
四个长矛兵一人一条肢体抬着昏迷不醒的马格努斯,小女孩跟在他们身边,只要佣兵头子一睁眼儿她就立马上前一番操作,控制住次元石里的混沌能量,继续让其保持掉线状态。
比较麻烦的是那帮教派的人,作为“活见神”的信徒,他们也跟了过来,想要继续瞻仰自己的神灵,不过却被这些佣兵用身体与刀剑给挡在外面。
到达营地后,这帮士兵把马格努斯和女孩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来,然后就傻愣愣的杵在原地,保持这种待机戒备状态。
“你能不能让这些家伙把他抬进帐篷去,我不想这么显眼。”
‘反正这些信徒都知道你是谁了,还遮遮掩掩干什么。至于这群士兵,用他的话来说,这些家伙就不是人。’
“别装了,我知道你指挥不动他们!”
这句带着嘲讽语气的话语如一击响亮的耳光,抽在系统那张看不见的大脸上。
‘你到底救不救人?’
女孩与系统此时使用的是加密通话,不为外人所知。
一个人不张嘴讲出的话语神圣而庄严,一个系统不漏身形用不存在的气泡打字。
总之,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女孩捡起那把次元石匕首,然后独自一人拖着马格努斯进了一顶小帐篷,这佣兵头子可不轻,不知她哪来的力气。
随着两人位置的变化,一群佣兵终于有所动作,他们以这两个人为中心,再次围了一圈又一圈。
“你有想过后果吗?”
进了帐篷后,这女孩对着虚空质问。
“如果我真的选择见死不救,你要怎么救他?
“这孩子只是一个凡人,刚刚如果不是我及时展露身份,他差点就被要我的信徒以净化之名给清除掉。”
“就算他躲过了这一次,那么混沌腐蚀的力量可不是你张张嘴就能消除的。”
“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气泡没有出现,但是系统却没有沉默,一个玻璃瓶落在女孩的手里,那是之前装治疗药剂的瓶子。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孩子不应该被你独自占有,他的安危关乎着这个世界的存亡。”
“你也拦不住其他人的窥视,绿皮、斯卡文、混沌诸神都已经找了上来,你还觉得能独占他吗?”
对于这看上去永无止境的质问,系统依然保持沉默,气泡许久没有打出新的句子来。
‘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专门选了这样一块土地,这样一块混乱、无人关注、弱小不堪的土地!’
系统似乎终于无法忍受,打出的话急切而愤怒。
‘你为什么没有死!你本不该出现的,你明明到这个世界终结的那一刻都没有出现。’
‘原本他可以在这里积攒实力,原本我以为你已经彻底消散,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不一样。’
“我不是最大的不一样,这孩子出现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发展轨迹就不一样了,在他身边的你才是最清楚的!”
女孩一只手握住次元石匕首,一只手握住治疗药剂的玻璃瓶,开始念动咒语。
第一次真正开口的她嗓音嘶哑,讲出的话如破风箱在鼓风。
随着刺耳的咒语声,次元石逐渐变小,一道道绿色的能量被女孩的一只手抽出,通过身体的净化,变成纯净的如水浪一般的能量从另一只手流出。
这些被她净化干净的能量进入玻璃瓶,鲜红的液体逐渐填满了这支玻璃瓶,一支新的治疗药剂。
那些被佣兵挡在外面的米尔米迪亚信徒此时纷纷抬起头,他们感受到神灵的力量正在消失,女神正在离他们远去。
信徒们暴动起来,尤其是骑士们,在门格斯的带领下疯狂向佣兵队伍发起冲击,
两边都没有下死手,佣兵只是坚守岗位被动反击,骑士们只是想打开一条道路见到自己的神灵化身。
不过如此下去流血必然是不可避免的。
除非有人组织。
苍鹰骑士莱纳尔多面色冷酷,既没有开口阻止,也没有表示支持,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我可以帮你,你也可以帮我。”
做完这些,女孩变得异常虚弱,也没办法不张嘴就讲话,扯着沙哑破烂的喉咙讲出这些话。
“不要只是想着独享,学着分享,相信我二者相差不多。”
神灵的力量正在消失,一直被动掉线的马格努斯逐渐苏醒,但是狂暴与嗜血依然占据着他的心神。
而且没了力量的她也看不到那个无形的气泡,自然不知道对方是否答应了自己,不得已喊出最后一句话。
“让他去帕格诺!”
狂暴的马格努斯嘶吼着,挣扎着,即将冲破无形的束缚,女孩把药剂连药水带瓶子一起塞进了他的嘴里。
玻璃瓶子被他咬碎,药水溢出,连着被嘴里的鲜血一起呛入马格努斯的身体,他手上的伤口开始愈合,狂暴与嗜血也逐渐在他心中消散。
马格努斯平静了下来,虚脱一般瘫倒下去。
不过女孩却无法平静,她一脸惊恐地望向四周,摸索身体发现那些带给她无穷痛苦的伤口居然消失了,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痕迹,仿佛根本不存在。
蓝色的眼睛变得迷离浑浊,直到目光扫到身前的马格努斯,愤怒与怨恨让这双眼睛重新明亮起来。
环顾四周找不到任何武器,她只能再次使用自己的牙,一口咬在佣兵头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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