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内斯.贝萨里翁,你并非黑巫师,但你同样犯下难以饶恕的罪行!”
这是一个临时的审判庭,仓促而简陋,不符合传统。
“以米尔米迪亚的名义教派宣判你绞刑,罪名是堕落与谋杀。那么现在,认罪?辩解?还是忏悔?”
面对克雷芒修士的审判结果以及这些问题,捕鼠人约翰内斯一言不发,他的内心已然绝望,无神的眼眸向审判高台望去。
首席修士克雷芒.马格里亚诺站在高处,作为法庭的主审官,他的身边分别是女神雄鹰莱纳尔多.德.阿尔比奇,神眷女士琳伊,他们一起审判这件有关堕落、亵渎的案件。
周围不仅有圣堂武士、猎手团的佣兵、武装信徒,还有数量众多的普通人,他们不断咒骂约翰内斯,等待圣职人员以神之名洗刷这个世界的污秽。
魔法之风与黑暗力量同源,皆是来自那亵渎的、诡异的、污秽的恶魔领域,因此使用魔法的人最终必定落入邪神的掌控。
无论在人类社会的何处,使用魔法的人都将受到严格的监视、管控,甚至于迫害。
相当一部分人认为,巫师、魔法师、施法者,都不过是混沌信徒在堕落行径败露之前,迷惑大众的假名,他们用各种各样的奇怪名头散播腐蚀,危害四方。
他们都应该被吊在火刑柱上,将他们的良心放在炽热的火焰里炙烤方能辨别真假。
人类只需要神就可以了,神灵会保佑我们,神灵会指引保护。
但禁忌的力量是强大且诱人的,某些人天生堕落,某些人飞蛾扑火。贵族会向自己的私人巫师提供庇护,城邦会向巫师购买服务,可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个巫师必须来路清白,至少得看上去来路清白。
不然便是黑巫师,显然菲莲娜.罗西就是一个黑女巫。
当然,这只是在提利尔,也许帝国或者巴托尼亚的人们会有所差异,甚至更北方的基斯里夫人会大有不同。
不过魔法之风引人堕落是不争的共识。
站在审判席旁边的玛丽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只能向马格努斯投去目光,她站在上面是因为其证词是这场审判的关键。
佣兵队长用眼神回复同样的话:实话实说就好了。
无论是声势吓人的野战投石机,还是吼叫不断的雇佣兵,都足够引人注目,最先到来的是骑士团和琳伊的队伍,然后是武装信徒与猎手团的人,最后是战略与战争之子,但是路德维奇并非他们的领队。
只是当他们到来后,这场战斗早已结束,仅有的两个敌人一个死亡还有一个丧失战斗力,甚至菲莲娜.罗西的尸体与弓箭手的尸体也被火焰吞噬大半。
马格努斯手里拿着猫眼石护符,看着悲痛到无法自拔、任人摆布的约翰内斯.贝萨里翁,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因为马格努斯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好玛丽还活着,向他以及众人讲述她看到的一切。
圣堂武士和战争修士感到愤怒,自己身边居然隐藏着一个黑巫师,堕落之人的亵渎之举近在眼前。
不过马格努斯已经在脑海里构思出了一个以悲剧收尾的爱情故事,很不巧的是他自己在这个故事里担任反派。
马格努斯心中非常不解,甚至为此而生气:为什么不说呢?你们有爱人说话不行吗?难道自己看上去像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蛋吗?
当然马格努斯心底同样有异议,如果她知道菲莲娜是一个女巫,还会放任她离开吗?又或者用更残忍的方式将她丢进火堆?自己可以一直都想要个魔法师。
还好现在菲莲娜.罗西死了,连尸体都没留下,这已经不再是个问题,他不需要回答。
审判仍在继续,捕鼠人的沉默无人关心,虽然皇帝挂件佣兵团的士兵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发起指控,为死去的兄弟讨要公道,但是教派有玛丽的证词,还有魔法之风残留的痕迹。
阿尔佳利斯身处战争,所以绞刑将会立刻得到执行,或许是因为遇害者是马格努斯,又或者罪行发生在皇帝挂件佣兵团的营地,绞刑执行的地点在水门。
审判结束,士兵拖着疲软无力像条死狗似的约翰内斯努斯时,他早已死去的眼眸才闪烁出仇恨,还有那枚挂在马格努斯脖子上的猫眼石护符。
他在心里呐喊道:“带着吧,那是诅咒!是神的玩笑!”
很快捕鼠人就被更加愤怒的人们打得鼻青脸肿,人们不再只是咒骂,他们用石块、泥浆、粪球将这个黑女巫的帮凶,自甘堕落的人打得遍体鳞伤。
但这些对于早就已经死去的约翰内斯意义不大。
“不做临终忏悔吗?贝萨里翁,你的灵魂仍有机会被你的神灵接纳。”
战争修士走到约翰内斯身边,劝告他最后进行一次忏悔,他只是帮凶,并非真的堕落者,灵魂还有救。
“修士,我并非米尔米迪亚的信徒,向你忏悔无用!”
约翰内斯从菲莲娜死后一直沉默到现在。
他的尸体将会吊在城门内,因为城外没人看得到,无法告诉人们沾染堕落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得放在城内警示众人。
看着城墙下面愤怒的民众,捕鼠人用坚定的语气讲出一句亵渎之语:
“如果菲莲娜.罗西是堕落者,他的灵魂不被众神所接纳,那么我就去地狱里寻找她!”
“亵渎!何等的冒犯!自甘堕落!死不悔改!”
“行刑!吊死他!士兵!行刑!”
在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