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功夫，房间便被空了出来。整个房间便只剩下陶清涵，陶老太太还有张姨娘三人了。
“都走了吧？”张姨娘四处张望了一圈，又绕着房间走了几圈，放才放下心，“戏本子中常写，官员为了判案，躲在一旁偷听……”
“姨娘倒是没少看那些戏本子。”陶清涵忍不住笑道，“看来，在庄子待着的那几年，姨娘挺无聊的……”
“无聊倒是谈不上……”张姨娘笑道吗“老爷时常来看我，我倒不至于独守闺房……生了孩子，也不受丈夫关注。”她这话中，意味很明显，指地是谢氏。
“确实，母亲没你幸运。”陶清涵不想跟她在这个话题上一直扯下去，“说说吧，陶嘉念到底做了什么？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她说的是肯定句。
“告诉你们也无妨。”张姨娘为自己选了个座位坐下，她抬起芊芊素手，端起茶盅，缓缓喝了口茶，“你母亲怀孕，我便利用赵堂威胁沧笙，让她帮了我一些小忙……”
那药中下的药，还有现在尸体在绣鹤轩，都是她干的。
“你也别觉得我奸诈……”张姨娘缓缓道，“那小丫鬟心中早已对夫人不满了，我只是给了个她机会罢了。”
“沧笙从小便跟在母亲身边，怎么会不满？”陶清涵冷笑，“你莫要挑拨关系。”
“我是不是挑拨，二姑娘这般的聪明人能感觉不到吗？”张姨娘反问，“沧笙今年都快二十了，你母亲还不放她嫁人。你可知道，她心中多烦？尤其是，心上人就在眼前，每日却只能偷偷摸摸，像个小偷一样见面是什么滋味？”
见陶清涵说不出话了，张姨娘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冷笑，“你觉得你母亲好，温柔端庄又大方，但没有人是完美无瑕的。是人，就会有做错事的时候。我也是，我家念哥也是……不光是我们，你也是，你敢说你没做过一件错事吗？”
面对她的质问，陶清涵莫名又想起了前世将李婉吟送去青楼的场景。
她曾在心中告诫自己，那是前世，与现在不一样。但，归根到底，她还是犯错了。
“你就不要说没有用的了。”陶老太太说道，“说说吧，你派念哥害老头子的目的是什么？”
“是……这国公府。”张姨娘缓缓说道，她看着房间四壁，墙上好似镶嵌了点点黄金，在烛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比天上的繁星还要刺眼。如果得到国公府，她会得到所有的一切，身边还会有陶明宏陪伴着自己……
“姨娘想得未免有些多了，即使我母亲没有孩子，二房还有三个哥呢。”陶清涵静静的说道，“这爵位，轮不到大哥哥身上……”
“可，分家呢？”张姨娘挑眉，看着她，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分家了，你母亲那个孩子也没了……”
那不就是复刻了上辈子的结局吗？
“有我在，你们还想分家？做梦！”陶老太太气的立马将手上的佛珠仍在了地上。
珠串落地，“啪”的一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珠子也摔落了一地。一阵大珠小珠落玉盘。
“老太太，您在……我怎么敢分家呢？”张姨娘笑了。
不得不说，她这个笑容很渗人。
“你在，陶老太爷在，我们都分布了家……”张姨娘抬起脚，一步一步走向陶老太太，“所以，我只能剑走偏锋了……你不觉得念哥也很好吗？何必一定要夫人那个孩子？”
“你……”陶老太太被气的脸色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只要你们都死了，继承这国公府的不就是我们念哥吗？”张姨娘扬起一抹微笑，阴森森的，很是骇人。
“你要杀我们吗？”陶清涵冷冷的问了一句，“姨娘，你这不是一般的剑走偏锋……”
“是你们先惹我的！”张姨娘急道，“你娘居然生了个哥……老爷居然和她有了除你之外的孩子……真是可笑，老爷怎么能和她有孩子……”她低声着喃喃自语，一副无法理喻的样子。
为了一个爵位，害了两个老人。陶清涵觉得有些可笑，也有些不可理喻。她甚至不相信，真的会有人这么做。但事实，就摆在面前。
“姨娘，现在老太爷手上的纸写着陶嘉念的名字，而陶嘉念埋尸体的场景又有人亲眼目睹。”陶清涵缓缓说道，“现在是人证物证具在了。”那个人证，自然就是陶清墨。她在听陶老太太说，那上面写着的是“陶嘉念”时，立马想起来陶清墨。
这样正好凑成人证物证。
虽然她一直都猜测杀害老太爷的是陶嘉念，但陶清墨是个小孩，万一那只是她想象，或者天黑看错怎么办？现在有着纸条为证，杀害老太爷的凶手算是彻底落下实锤了。
“只要那张纸没了，谁会知道呢？”张姨娘笑了。
就在此时，屋外吹起了大风，“呜呜”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
右眼皮莫名奇妙的跳了起来，陶清涵伸手捂住了眼睛，揉了揉。
烛灯颤动了两下，“啪嗒”一声，好似是门，抑或是窗被打开了。
“我爱陶明宏。”张姨娘道，“我非常爱他，我希望他的人生中只有我，这个家的继承权也由我的孩子继承。”她一步一步走进陶老太太，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老祖宗，您就城全我吧……”
“怎么成全？”陶老太太皱眉，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迷惑。
“那就是……”张姨娘压低了音量，“去死……”
什么！陶老太太蓦的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