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房四下漏风,有风呼呼作响。屋顶的稻草摇摇欲坠,好似随时就要掉下来。
陶清涵正满头大汗的忙着用小刀片割绳子。
她白嫩的小手被磨出了点点血迹,但可能因为太过着急,她都感觉不到疼。
与她对比,其身后的方清显得轻松自在多了。
他坐在男子身上,拄着脸,看上去极其散漫。
“唉,你叫什么?”方清拿着小匕首,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男子的脸。他的语气有些慵懒,就像是在唠家常。
“刘毅……”男子咽了口口水,回答道。
“哦~你就是那个吃喝嫖赌把家底输光了的刘毅啊?”方清摇头晃脑,手上的动作很是轻快。
“喂,刀剑无眼,你小心着点!”刘毅总觉得那匕首快要给自己划破相了。
“放心好了~因为……不光刀剑无眼,我也无眼。”方清笑道。
刘毅:“……”
谈话间,陶清涵已经为白银松了绑。
“姑娘,您的手。”白银手刚得到解脱,便一把抓住她白嫩的小手,“您这样,夫人该伤心了。”
“事出突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陶清涵倒是看的开,“白银,你去给苏泽松下绑。”她将小刀片放在白银手中。
“好。”白银点头,“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这里是王康的家?”陶清涵站起身,看向刘毅。
“嗯。”刘毅不明所以,这可不就是王康的家吗?不然,是他家啊?
如果,是王康的家。陶清涵眸色一亮,那她年幼时送给李妈妈的那副画便应该在这。
既然来了,那她也不能空手回去。她将那画带走,也算了却一番心事,还省的让丁妈妈走一趟了。
这样想着,她转过身跑到门边,伸手打开了大门。
说到底这绑架还是不专业,这门就这么轻松的让她推开了。
门开了,她踏出房门,面前是一个小院子。
小院子路面上皆是未被清理的积雪。她也来得及多想,抓起裙摆,便往主屋走去。
“姑娘……”白银本想跟上去,却还是下意识停下了脚,转而去帮苏泽松绑。
陶清涵走入屋子,这屋子不大,四处装设都很简陋。这些年来,李妈妈没少用她的钱贴补王康,过的却还是这样贫酸。
想来,王康是真没少输……
这个家实在太荒,几乎没什么东西,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也正因如此,她一眼便看见被挂在墙上的那副画。
画卷上呈现的是一男一女,两人站在江边,四周有芦苇纷飞。
即使活了十七年,她也依旧没看出这幅画哪里好。
但这幅画能卖出十万黄金,想来还是她不懂欣赏吧……
她爬上桌子,伸手将画摘下。
也许王康也觉得这画不值钱,才随意挂在墙上充门面吧。
陶清涵小心翼翼的卷好画轴,这便是她的压轴了,以后落魄了,便拿着它换钱。
“姑娘……”白银此刻也踏入了房门,匆匆来到她身边,“姑娘小心,别摔了。”
“嗯,没事。”陶清涵脸上带着笑意,由着白银将她抱下地。
陶清涵看见方清与苏泽也走进了房门,她朗声问道,“那人呢?”
那人自然指地便是“刘毅”。
“被我和这小子绑起来了~”方清脸上挂着笑容,手肘搭在苏泽肩上,“这小子虽然小,但绑的还挺严实。”
苏泽没有说话,却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身子,令方清搭了个空。
“你这小孩真是不讨喜~”方清怒了努嘴,“小心以后娶不到媳妇~”
“……”苏泽依旧不言语,他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陶清涵手中的那副画。
“嗯?”陶清涵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怎么?”
苏泽也不回答,只是将目光移开了。
“小姑娘,这是你家奴才?”方清戏谑道。
“嗯。”陶清涵语气淡淡的,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奴才不搭理自己,是一件丢脸的事。
“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方清连连咋舌,这俩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当然他说完这话,屋内几人同样没搭理他,他说了个寂寞。
“姑娘,我们走吗?”白银接过陶清涵手中的那副画,请示道。
“这时候不走,还待何时?”方清接过话茬。
“我问我家姑娘,你回答什么!”白银瞪了他一眼。
“哦~”方清吐了吐舌。
“走吧。”陶清涵率先迈开了腿。
然,就在此刻,门外忽然传来马蹄得得之声。
马蹄声很重,还有车轱辘压马路的声音。
陶清涵刚刚掉下去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她脸色稍变,“各位莫慌……”
她还未说完话,便看见方清从她身旁走过,她都未来得及抓住他的衣角。
“哦呀~”方清走出房门,便看见房屋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公子!”一年轻小厮翻身下马,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披在了方清身上。
“来的倒是比我想得慢多了~”方清哼哼道。
“属下失职。”小厮连忙低下头。
“算了,虽然来晚了,倒是也让我见到了一些有趣的人~”方清笑出了声,“锦安,送后面那几位回去。”
“是。”名为锦安的小厮连声答应。
这阵仗……陶清涵微微眯起眼,这人开头恐怕不简单。
“姑娘,还请问家住何处?我等护送你回去。”锦安走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