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权少帅可不是那种会因为一点小钱不远千里来到上海滩的人。”齐少白缓缓道。
权墨在他身侧缓缓走着,并没有回答。
其实这一趟用不着他来跑,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姝,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北坪。
想起少女那天哼哼唧唧地往他怀里钻,权墨眸子一深,微微有些躁郁。
突然很想回去,看看叶姝是不是在想他,会打探他的消息。
离开北坪哪里是在惩罚她,明明就是在惩罚他自己。
齐少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人越发的深不可测,难以琢磨。
“我有关注北坪的时报,权少帅居然上了八卦刊,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权墨看了他一眼。
他干脆说是他留在北坪的探子汇报的就好了。
“我还以为权少帅真像传说中的那样不近女色,实际上也不尽然。”
“你口不渴吗?”
齐少白:“……”
呵呵。
到了仓库,角落里最下面的面袋里,果然找出了一大袋的银票。
新国建立还不满一年,由于还没统一,票行暂时先使用前朝的。
现在的格局是,旧派已经是被架到火上烤的小肥羊了,新国掌管范围是南部以及东南一带,权家则手里有大半个北部。
剩下中部和东部,则是其他军阀混战。
前朝国号一个靖字,地大物博,疆土辽阔,如今却四分五裂。
新派与权家互相僵持,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比如眼前的权墨,他们是不敢动的,一旦动了,打起仗来,赢得未必是他们。
“权少帅可要到鄙人府中一叙?”齐少白发出邀请。
权墨微微颔首,“不必了,明天早上的火车票,感谢齐少主的好意。”
*
贺秋山还算是个人,很快把她要的东西送到了花叶堂。
叶姝让贺秋山把东西送到花叶堂,贺秋山虽然感觉到奇怪为什么要送到花叶堂,但他也没多问。
叶姝比对了下,把怀表当了。
“小姐,这么好的表,为什么要当了啊?”
叶姝淡淡道:“因为脏了。”
这个牌子的怀表是很贵的,同时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估计贺秋山没事就拿出来摸,要么就是有意无意地显摆,表侧面都被摸卡秃噜皮了,她还留着做什么?不如当了。
虽然也就当了几百大洋,但已经被摸秃噜皮了,也只能这样了。
字画和青铜鼎还算完好,贺秋山人品再怎么烂,但好歹是个文化人,对这种历史悠久的古文物还是抱了点敬畏之心的,保存的还不错。
给她送回来的时候,估计心都在滴血。
回到叶家的时候,叶爵正在和一群人围在一桌交谈着什么,她愣了一下,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几个人都穿着长袍,拿着手杖,高兴地交谈。
叶爵看见她,把她叫了过来。
“来,小姝,这些都是咱们花叶堂的管事的,这都是你二三四当家叔叔们……”
叶姝乖巧道:“叔叔们好。”
“好好好,大当家,你这女儿可真漂亮啊,就是有些眼熟……”
三当家扶了下眼镜,仔细看了看她,“小姝和那日娱乐报上,权少帅一起用餐的那位姑娘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