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地下文化工作者,而且是最底层的,贺秋山能做的就是听从上头的命令,然后发表一些时新看法的文章,同时宣传新派。
在长安,宣传新派这事很好进行,虽然还有很多长安的老派家族在里面苟延残喘,但长安毕竟是新派攻占下的旧皇都,在里面,新派思想是很有底气宣传的,但在北坪可就不一样了,贺秋山来了这里闲的不行,一工作它的风险就比较大,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就在这几天,他突然接收到上头下来的命令:让他密切注意权少帅最近的动向。
他接到这个任务简直是想骂人了。
他是文化工作者,不是侦探!一旦被发现,那就是被干掉的份。
他打听不到权墨的工作地点,只能在权家门口守着,守了好几天,屁都没守到,这一天好不容易守到,看到权墨带着一个女的下了车,他想看清,但权墨的身影把那女的挡的严严实实的,没几步就进去了。
贺秋山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纸上缓缓记录:明国五年九月一十三日西时早十时,权墨携一女子回到权家。
过了没多会儿,那女子就一个人出来了。
他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正要低头写,发现那女子……怎么有些眼熟?
那不就是……
他猛然抬起头,“叶姝?”
叶姝和权墨?
贺秋山翻看着报纸上叶姝和权墨的种种八卦新闻,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有意思,军阀的儿子和旧派家族的女儿?
花叶堂大小姐?
权重手底下其他军阀清楚吗?
掌握着大半个北边,当然不可能只有权家一个家族,只是都归顺到了权家,由于权重是安县人,所以统称安系,权重只是其中的统领人,有着相当大的权力。
贺秋山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段的原因交代了其中的关系,打了电报过去。
他并不知道叶姝在新派那里是被通缉的,一旦把这份消息传到新派那里,就坐实了是安系的人杀人冒充身份且劫走叶家人,有极大的可能会引起南北冲突。
*
叶姝拨弄了下长发,问了句:“解决完了?”
权墨点点头,伸手就要抱她。
叶姝往后面一躲,不让他碰。
权墨叹了口气,“我不知道的,他一直想让我留个后,就往我院子里塞人,但我一次都没进去过,从接你回来一直住在外面。”
叶姝翻着书页不说话。
她正坐在叶家的大厅,垂着眼眸翻弄着手中的书籍。
权墨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神色,给她倒了杯茶,递到了她眼前。
“叶小姐,别生气了,要不然你打我一下,”权墨严肃道,“我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让女人进我的院子,除了你我看都不看别的女人一眼。”
叶姝听着,还是没什么反应。
“这样,你别生气,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他认真看着叶姝,叶姝却眉目淡淡,好半天憋出一句。
“又有枪击案了,是在南城下的永县。”
权墨抿抿嘴唇,扯扯她裙摆,委屈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