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正在给问诊,开了一幅方子,让人带下去熬了。
江云晚走过去,神色看起来极为生气,“皇上这是怎么了?”
太医先给她请了个安,遂道:“皇上这是体虚,臣开些方子就好了。”
“哀家记得,皇上一月前就开始出现这些症状,那时,你也说是体虚,如今大小补药喝了一个月,皇上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虚弱了,”江云晚声音微冷,“李太医,你若是干不下去御医,可以换人来做。”
李太医是御医,专门为皇上看病的,胡太医则不同,负责为后宫嫔妃请脉看病。
那日让凑巧让胡太医看了一回,他也说司徒炎的脉象,看起来就是平常的体虚之症,但吃补药,却会让身体越来越虚。
江云晚问道:“那为何还给他开补药?”
胡太医当时叹了口气,“这补药不是我来开,就是别人来开,效果是一样的,不给他开,他还要找我麻烦。”
江云晚:“……”
说的似乎有那么些道理。
胡太医缓缓道:“何况我与摄政王私交甚好,皇上未必愿意用我开的药。”
反而会另找御医开其他药来喝,怕胡太医动些什么手脚。
李太医惶恐跪地,“微臣无能,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江云晚随意道:“哀家问你,皇上这帐篷内的是什么味道?”
李太医低头道:“是微臣给皇上用的药。”
胡太医的推测,是没有错的。
当时他虽然给司徒炎诊了脉也开了药,但却是江云晚要求胡太医去的,他内心并不信任胡太医,并没有用胡太医的药,反而另找了李御医。
这疑心病,还真是从古至今的皇帝都有的。
但李御医开的这药,和当时她刚入宫,在乐帝驾崩时,寝殿里最浓的,就是这个味道。
李御医继续道:“太后娘娘不必挂念,许是皇上登基不久,国事操劳导致的。”
江云晚看向旁边的随行太监,“你跟哀家过来,哀家有事要与你说。”
小德子愣了下,然后乖乖跟着太后娘娘出了寝殿,面上却是一副纠结的样子。
若是太后娘娘问起,他应该说什么?
“小德子,除了刘公公,你整日侍奉在皇上身边,哀家问你,这些时日,皇上身边可有什么异动?”
小德子低着头,咬着牙根,“回太后娘娘,平日里都是师傅跟在皇上身边,奴才不敢妄言。”
江云晚眯了眯眼睛,“确实是刘公公平日里跟在皇上身边,可你不是负责皇上平日起居的吗?哀家问你,皇上寝宫内,那股异香,是什么?哀家着人去问了内务府,并没有找到相同味道的香料。”
小德子听着,面色微微有些发白。
“小德子,你在宫中这么久,应该明白哀家什么意思。”
江云晚话音刚落,小德子突然跪下,颤颤巍巍道:“太后娘娘,奴才不敢说。”
不敢?
江云晚低下头,看着他微微有些不安的脸,道:“你若是说了,哀家会保你周全。”
小德子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低声叙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