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正对毕涛秋后算账,一张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谣言止于智者,止于不了智障!你刚刚为什么不澄清!嘴长在身上干嘛的呀!”
“我是觉得,我做什么我自己高兴就好了,他们什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呸!”苏珊毫不客气地一盆凉水给毕涛泼过去,“自己不澄清还等着清者自清啊,屎盆子都扣头上了,你自己还不拿水冲,还在那说清者自清,怎么清啊,叫那群乱叫的狗来给你添干净吗,狗不答应!”
苏珊话粗理不粗,怼的毕涛哑口无言。
“还叫毕涛,一张嘴不是说的滔滔不绝吗,你现在怎么不说了,干脆直接叫闭嘴算了!”
“......”
程绿连夜奔波寻找他父亲的下落,但依然一无所获,不过他找到些食物,也不算空手而归。
程璐看见她哥哥回来了,激动地从她妈妈怀里挣脱出去扑进程绿的怀里,“哥哥!”
程绿一把将他妹妹捞起抱在怀里,“有没有好好听妈妈话啊?”
“有。”
程绿宠溺地刮了下程璐的鼻梁,将一小袋苹果干给了程璐,然后放下程璐,将食物一一分给其他两家人。
程绿的母亲欲言又止,更令人痛苦难受的是她脸上那种默默无言的悲伤,和她那交织着希望与绝望的问询眼光。
“放心,我会找到爸爸的。”程绿冲他母亲露出微笑,他移开目光,“我先去忙了。”
程绿离开母亲视线后,无奈地叹口气,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看到母亲那双含泪的眼睛,经过这么多天的寻找,他隐隐猜到了他父亲的结局,可能他父亲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他的脸上浮现一抹痛心,巨大悲伤猝然袭来,他看起来精神沮丧。
要冷静,要面对,要克制!
程绿脸上又恢复平静,提着食物袋继续到下个帐篷走去,碰巧遇见苏珊正找毕涛秋后算账呢。
现在食物稀少,根本供应不上,连鸟类都在到处找食物,它们也许是真的饿极了,才会壮着胆子飞进人群中找吃的。
有些人看见这些鸟如草木皆兵般将自己的孩子带进帐篷里,然后将帐篷捂的死死的,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
一瞬间场上的人一个也不剩,只有黑压压的乌鸦在废墟上窜来窜去,和它们拍打翅膀的声音,处处透着诡异。
空气静止不动,无声无息,程绿感到不可思议,也感到了恐惧的征兆——
忽然间,一个黑影朝着程绿的头顶猛扑下来,他立即伸出拳头向它打过去,乌鸦一下子被打摔在地,但乌鸦尖利的爪子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皮肤有烧灼般的疼痛。
紧接着一群黑压压的乌鸦如风暴般扑向程绿,犹如大军压境,他它们伸开利爪,张开尖嘴,每一只都在尖叫,空气中充斥着噪音,乌鸦成群结队的聚集着一起俯冲下来,成百上千的黑色圆眼闪烁着光芒。
天空忽然变暗,就像乌云遮住了太阳,程绿慌不择路掏出腰间的手枪一边躲避一边攻击乌鸦,但收效甚微,因为乌鸦实在太多了,而程绿只有一个人,他只能依靠所剩无几的子弹掩护自己找个安全地方躲过这场乌鸦风暴。
程绿躲起来后,乌鸦失去了攻击目标,便锁住了那摇摇欲坠的帐篷,之后像发了疯一样盲目地攻击人类,一股足以让千军辟易的杀气朝着人类居住的帐篷扑腾而去,他们横冲直撞,将人类的帐篷撞得左歪右倒,惹得人类尖叫连连。
程绿躲到一面还未倒塌干净的墙壁之下,连着喘了几口粗气,他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他无法相信,这些鸟居然会攻击人类,他终于正视了人们的做法,眼中透出浓浓的戒备与警惕。
耳边传来轰隆隆的雷声,狂风呼啸,这似乎加强了乌鸦的士气,它们更加凶猛,在天空中肆意横行,帐篷不断受到乌鸦的攻击,又加上狂风的推波助澜,帐篷很快就像枯枝断叶般失去了它的作用。
人们顿时四散奔逃,顾不得其他,有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站在乌鸦底下不动,她很想逃跑,可腿好像扎根种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漫天的乌鸦围着她,翅膀在她耳边煽动着,尖嘴啄着她的肩膀、脸、手,爪子扯着她的衣服、头发,她尖叫起来,泪水夺眶而出,双臂胡乱舞着,“救命,救救我!”
女孩拼命扭动着身体,重重摔在地上,手臂抱住头,她大声尖叫着哭泣,乌鸦狠狠啄她的脸,袭击她的鼻子,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因为挣扎过度用力,皮肤在粗糙的地面上磨的血肉模糊而发出的声响,鲜血滴在地上。
“救命,”女孩恸哭着,“救救我!”
乌鸦拍打得更厉害了,在女孩耳边咆哮着,看样子是想把女孩撕成碎片。
女孩啜泣着,叫喊着,失去了理性,也毫无逻辑可言。她无法思考,也无法呼吸,大口喘着气,羽毛却随着呼吸钻进她的嘴里、喉咙里、肺里……
乌鸦将女孩包围,她全身上下都是乌鸦,甚至胳膊下都有乌鸦蠕动,她大声呼喊,多想有个人来帮她。
程绿急得满头大汗,他根本冲不过这场乌鸦风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能救女孩的办法。
一声枪响,乌鸦的鲜血和羽毛爆开,一大群乌鸦即刻朝着毕涛俯冲过来,毕涛扣紧板机,朝着头顶的鸟群一次又一次开枪,看着他们黑色的身体纷纷掉落。
程绿见毕涛吸引了一大批乌鸦,立马奔腾过去救女孩。
当毕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