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需要你管着我的时候,曾问你三次,假设可以,会不会对分半点骨肉亲情给我和长官,你没在意,你更没管我,只一心一意的疼爱长金长银,我不怪你。”
谢长姝站在门口,那张秀雅绝俗的脸上带着轻灵之气,潋滟杏眸目光透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如今你想来管我,我却不需要你了。”
“当然,你也管不了我。”
谢长姝目光清冷,摸了摸谢长金的脑袋,“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明我们两个的关系,如果你再不放在心里,我既然有本事让谢长银落在谢家,也有本事送长金回去,包括你。”
待在阵法中的谢三爷瞪大眼睛的看着谢长姝,心里莫名一抽,疼了那么一下。
谢长姝的话更像是一记重击,狠狠的敲在了谢三爷的心口。
“阵法两个时辰之后便会失效,到时候你自己离开吧。”
谢长姝微笑着的收回了手,转身离去的潇洒。
谢三爷努力的想要从阵法当中出来,可惜谢长姝所布置的阵法却牢不可破,凭借他的本事和能力根本找不到半点破绽,眼见着谢长姝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
砰砰砰。
谢三爷双眸满是怒意,仿佛疯了一样的想要破解反两仪阵法,将谢长姝抓到自己的面前服软低头。
可那反两仪阵法稳若泰山,即便他用尽毕生所学却毫无效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长姝越走越远。
好一会儿。
谢三爷放弃了破阵,颓然的坐在地上,干涸的双眼有着泪意。
起初只是啜泣,到后来竟成了嚎啕大哭。
谢长金被吓得不行,彷徨无助的站在反两仪阵法之外,“爹爹,爹爹,你怎么了?”
“你别哭啊!”
“爹爹——”
——
四下转了一圈,总算是在正北院落看见正在闭关打坐的罗景山。
谢长姝并未急着上前去打扰罗景山,而是默默的站在廊下,看着那满院桂花绽放。
又是一年秋天。
距离她死已经快四年了。
从前她酷爱银杏,命人在宫中挖了所有的杨柳桂杏,栽了成片成片的银杏,每每看见银杏那金黄的叶子飘落之时都会心中莫名的踏实,就像是罗明轩没死,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不过是个换了个姿态罢了。
如今看着满院金黄桂花,闻着空气中的淡雅香气,谢长姝有种恍然明白之前的自己究竟错过多少美景的感慨。
恰逢微风吹过,吹得一地桂花飘落,谢长姝缓缓伸出了手,淡笑着的看着桂花落在掌心,她拿出来了腰间随身佩戴着的如意堆绣香囊,塞了些桂花进去。
罗景山不知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一袭白衣锦袍,目光澄澈的站在红漆雕花廊下,静静的看着桂树下神态自在轻松的谢长姝。
“罗大人。”
许久,谢长姝才察觉到罗景山的目光注视,浅笑嫣然的站在桂花树下笑盈盈的朝着罗景山跑了过去,“您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可是打扰到了大人清修?”
罗景山摇了摇头,“有事吗?”
“是来给大人赔礼道歉的。”
谢长姝目光清澈,“先前是我见识短浅,竟不识大人正是今年大玄试的监考,还是今日在易玄堂听别人说起大人的身份才恍然大悟,从前多有冒犯大人的地方,还请大人您不要记在心上。”
罗景山温润的眸子并未见半分的波澜,“不会。”
“既然如此……”
谢长姝倏地上前,将罗景山腰间的羊脂白玉拿了下来,又趁着罗景山开口之时将自己方才那装好了桂花的如意堆绣香囊别在了罗景山那绣着金线的玉带上。
“这羊脂白玉是罗大人您应该给我的,我赢了罗大人您一点,也算是险胜。”
谢长姝肌肤似雪,双眸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摄人风姿,“至于这香囊,是我给罗大人的谢礼。”
“谢谢罗大人今日在易玄堂出面解围,否则怕我没有那么容易能赢了赌局。”
虽然不知道罗景山和汪元这两个人去易玄堂凑什么热闹,但的的确确是罗景山在场,汪元和他较量,谢长姝这才得了机会赢了赌局,不然,还未彻底扬名,怕就是要被汪元给直接搓了锐气了。
罗景山蹙眉。
“那么,就不打扰了罗大人您休息了。”
谢长姝见好就收,走了几步之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转身向着罗景山莞尔笑了笑,“既然罗大人不会记恨小女子从前的冒犯之处,那怎么说小女子和罗大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还请罗大人在大玄试上高抬贵手,多多照顾。”
看着谢长姝的身影越来越远,罗景山目光所落在腰间的香囊上,伫立在廊下许久才缓缓进门。
刚回到院落的汪元在不远处顿住脚步,狭长的眸子看着谢长姝离开的背影不由得眯成一条缝隙,而后薄唇又勾起几分讥笑,“还真是……”
“一模一样啊。”
——
再次回到驿站的时候,不见谢三爷和谢长金,倒是看见李夫子欣喜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夫子。”
谢长姝几步上前,“夫子可也是听闻了今日易玄堂的事情,赶着过来问个清楚吗?”
不同于谢三爷的兴师问罪,李夫子满脸惊喜也是多了几分担忧,“长姝,我知道,你之所以这样张扬,是打算破后而立,与其将来大玄试有了结果的时候被人悄无声息的打压,还不如现在趁着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