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亥驱使天马在密林之中穿梭自如,他一边让天马绕着大片的树木绕起圈子,一边从裤腿上取出一支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羽箭。他没有拆开羽箭上的黑布,而是直接将未拆封的搭在八角宝雕弓上,对着空无一人的树丛不停移动弓矢,等待飞廉的现身。
化身为风的飞廉将自己完美地融入到无处不在的空气中,他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移动,借助周围树木的掩护寻找一个最佳的进攻时机。飞廉与王亥彼此之间并不陌生,亦曾在战场上交手数次,飞廉能御使狂风,王亥拥有一手好箭术。只要飞廉不靠近王亥,王亥就无法锁定他;但飞廉要想上前击杀王亥,那就要做好被王亥极限反杀的准备。
“王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飞廉开始卷起地上的残枝败叶、砂石土粒向王亥打去,并用言语向他挑衅,试图以此分散他的注意力。
王亥丝毫不理会飞廉的挑衅,奔腾的天马仰颈长嘶,两条矫健的前腿往地上重重一踏,飞来的杂物顿时被气浪震飞回去,哪里近得了王亥的身?
飞廉不主动进攻,王亥冷静待敌,两人就这么连面也见不到地陷入了僵持。王亥骑乘的天马乃是上古凶兽血脉后裔,不但行动速度极快,而且耐力极佳,就这么跑上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相比跑不累的天马,御风而行的飞廉可就劳心劳神得多了,面对王亥这样的神射手,他必须保持自己的速度胜过王亥的眼和手,否则稍有懈怠,迎接他的就是穿金裂石的一箭。
现在飞廉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和王亥这样拖下去,拖到黎佑他们突围为止;二是引诱王亥先出手,为自己创造进攻的良机。于理而言,飞廉最好的选择就是拖下去;于情而言,复仇心切的飞廉恨不得将王亥斩首,方能泄去心中几分仇恨。
在僵持了一阵子以后,脾气火爆的飞廉终于是耐不住性子,向王亥发起引诱道:“王亥小儿,你这么抓着箭摆样子不累吗?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王亥依旧是闭口不言,整个人表现得像是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无论天马怎么跑动,羽箭的箭头都保持在一个稳定的点上。王亥表现得越冷静,飞廉就越是觉得烦躁难耐,他这次愿意听从刑的指挥就是为了能够从轩辕谷这里收点儿利息回来,结果轩辕谷的前统兵大元帅白翼一个照面就遁地而去,接着王亥又从炎黄界中降临搅局,使得飞廉很是不爽。
“哈哈哈哈!好,那我们就看一看到底谁更有耐心!等到轩辕谷的那些废物死光以后,我看你要怎么交差!”引诱无果的飞廉只好对王亥放出一句狠话,继续与他绕起了圈子。
随着飞廉不停的环绕,他们所在的这片区域逐渐形成了一面圆环形状的风墙,周围的风压正在缓慢增加,这让飞廉又有些忍不住了。他想了想,悄悄割下了自己的蛇尾,将蛇尾往地上一抛,顿时变出了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
“风来!”飞廉抬脚在数棵大树上不停蹬踩,纵身至丛林,猛地朝王亥所在的位置一推,巨大的风墙瞬间化作死神的镰刀席卷而去,沿途树木尽皆被切成无数段,原本重重叠叠的丛林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平地。
“诛魔!着!”王亥在飞廉动手的同时终于锁定了他的身影,八角宝雕弓猛然向上抬去,伴随清脆的弓弦声,斜里一箭如满月流星穿透无尽风刃径直向飞廉射去。
飞廉很清楚王亥的箭拥有空间锁定的功效,因此他没有浪费力气去闪躲,而是死死盯住被黑布包裹的羽箭,在羽箭即将射中自己眉心的瞬间用双手牢牢握住了箭身。被飞廉握住的羽箭竟发出了一声凤吟之声,包裹着羽箭的黑布条燃起了金黄的火焰,飞廉粗壮的手掌根本无法抵挡金黄火焰的灼烧,眨眼间就被烧得血肉模糊,溃烂的伤口不停向外涌着鲜血。即使遭受如此痛楚,飞廉仍然没有放手,毕竟箭尾粘有三片凤凰之羽的羽箭还在他的掌心疯狂打转,不射穿飞廉的眉心誓不罢休。
“神龙摆尾!”端坐在天马背上的王亥忽然拾起璇光点星枪,拧身回旋甩出一枪向身后的地面刺去,正从地里冒出头来的飞廉被璇光点星枪甩个正着,头顶被锋利的枪刃开了一道不长不短的瓢。
王亥不开口则矣,一开口就气得飞廉七窍生烟:“飞廉,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王……亥……你找死!”正与凤羽之箭做斗争的飞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整个人忽然疾速向后飞去,引着凤羽之箭一同消失在天际。
王亥迅速扭头向四周观望一番,并没见到飞廉的身影,而地上被他脑袋开瓢的飞廉也不见踪影,这令王亥心头不禁生起警兆,他双脚一夹天马,便要转移到树木丛生的复杂环境中去。
“什么……”当王亥双脚夹紧天马时,他猛然发现天马的肚子不知何时被掏空了,他的双脚直接将马腹给夹瘪了!
“王亥小儿,没想到吧!”面目狰狞的飞廉忽然从马腹下钻了出来,他伸出双手死死抱住王亥的身体,低头就往他的脖子咬去。
王亥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他在间不容发之际扭头撞向飞廉,坚硬的银盔撞开了飞廉的脑袋,他亦顺势从天马背上摔了下去,以背着地的王亥立即屈起双腿抵住飞廉,使尽浑身气力要从他的钳制下挣脱开来。
“你这么想挣脱,那我就成全你,哈哈哈哈!”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