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甫嵩报出自己是问天宗的人之后,李元的表情更加冰冷了。然后她轻蔑的看了一眼皇甫嵩,讽刺的说道,“我要是你,这一刻一定会撇清和问天宗的关系。现在不只你要死,你在问天宗内的亲朋好友都要受到牵连了。”
李元她也是为莱州分院承担过风险的。先前在和宇文景谈判之后。若是宇文景失败,那她也会暴露,莱州城的势力会将怒火转到学院身上。她在事先就和院长商量好,一旦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甘心做学院的替罪羊。
李元已经知道皇甫嵩是为问天宗做事的。而且做的还是宗派内部不方便公开的事。现在他失败了。若是他什么都不说,完全不提问天宗的事。那问天宗会把他作为烈士,说他是在任务中陨落,然后给他的亲友一大笔抚恤。这样能让更多的人愿意为宗派做事。
但是现在,他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问天宗的名号。那为着面子和其它的利益,还有莱州分院和莱州城的发难。问天宗会将皇甫嵩宣布为叛徒,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同时对他的亲友加以处罚。
当然,这些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谁都不是傻子,问天宗还是得拿出一定的利益才可以。所以,李元还是很感激皇甫嵩的。
阵法内的皇甫嵩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那就不在掩盖。他拿出了自己的兵器,一把给人一种十分锋锐的感觉的刀。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在阵法中的皇甫嵩要同时面对九人的进攻,显然还是力有不逮,很快就陨落了。
在整个围杀的过程中,严季始终都没有动手救援的迹象。当然,这和他本就想皇甫嵩去死有关,也和叶璇的锁定有关。他救人不一定会成功,但一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他放弃了。
李元在斩杀完皇甫嵩后,迅速打扫了战场,然后退回了自己的队伍中。期间严季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一切。
“严季,现在你们可以把路让开了吧。”叶璇说道。
“叶璇,你们以为自己赢了?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我们来的可不是只有天境。在这几天,凝基期也是在集结,这是在行动上慢了一些而已。就在刚才赌斗的时候,凝基期的人马。完成了集结,现在就在我们身后。”严季说完向其它盗贼挥手示意。
很快,天境的盗贼中间分开了一些缝隙,远处的天边来了一大群凝基期的盗贼。遮天蔽日的烟尘瞬间遮住了所有的视野。
严季的目光扫过所有的盗贼,然后大声的说道,“这次盐路上的盗贼几乎都在这里了,我要宣布一件大事。即日起所有盐路上的商队将统统收缴三成的收益,否则,格杀勿论。”
严季又看向叶璇,“我今日就是要你们莱州分院的人做个见证,盐路的规矩变了。好了,现在是交出三成收益还是原路返回,你们可以选了。”
“那我要是两个都不选呢?”叶璇问道。
“我可是看在莱州分院的名头上,才给了你们一个原路返回的机会。既然敬酒不吃,那也只好吃罚酒了。你的人不可能活着通过这里。就算人能过,货物也是过不去。”严季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车上只有盐巴呢?”李元问道。严季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想必对方就是莱州分院新派来的援兵了。
李元的出现给了严季很大的压力,不论是一到盐路就逼得自己集结盗贼前来堵截还是之前的阵法,都远超他的意料。他之所以还没有进攻,而是出言试探。就是因为此时皇甫嵩被杀,盗贼的气势被消弱的厉害,而且李元的阵法让他有所顾虑。
在严季沉默不语的时候,李元又补充道,“我们各为其事,本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一定要兵刃相向、生死一战呢?”
“我也不想生死一战,但是你这是在断我们的财路啊。”严季说道。李元的集中运输之法一旦成功一次,就会被争相效仿,那是盗贼们的财路就要断了。
“严首领,有些事我一说你就能明白。凭借我身后的老师们的智慧和宇文景的能力。若不是他们没有完全将精力放在盐路上,恐怕这样的方法早就被想到了。即使这次失败了,可是只要我说起,他们就能分清此事的利弊,新法马上就会实施。”李元说道。严季心底升起一丝无奈,有些事的确不是李元和他能改变的。
“可是,想我莱州分院的人马来这里历练剿匪,最终一无所获,徒留笑柄,我忍不了。而你们中不乏一些名镇一方的大盗。而今沦为棋子一样的存在,参与宇文景和你们身后势力的博弈,你们能甘心吗?”李元问道。
“你欲如何?”严季感觉李元要干大事。
“很简单。”李元说完割下来自己衣服的一角,然后大声说道,“严头领率领众盗匪在红松林拦截莱州分院人马,杀敌无数。恐莱州分院报复,不敢伤害尸身,只得以衣角为证统计功劳。”
严季若有所悟,“那我们需要做什么?”
李元淡然的说道,“我需要你们的一缕头发?”
“头发?”“是的,你们将头发交给我作为物证。”
“那我们怎么向幕后的势力交代?”严季担忧的问道,头发可不是一时半会能长出来的。
“很简单,盗贼相互不认识,为了在打埋伏时不伤到自己人,总要做一些相对明显的标记。”李元淡淡的说道。
严季看着李元,不由得感慨,“没想到莱州分院还有你这样的人物。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