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太行梁兴离开之后,张平安发现整个车队的气氛就变了。
不少人有事没事的,老往自己身边晃悠。
这不,车队刚出发没多久,张平安就让人堵上了。
“总镖头,这十三副瘊子甲,是不是该有洒家一领?”
不用回头看,张平安便知道说这话的,八成就是鲁智深了。
整个车队,也就鲁智深按地位,够资格,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向张平安要东西。
张平安歉意的抱拳道:“鲁大哥,这路上还不是分甲的时候,到了地方,定有鲁大哥一份。”
“总镖头,此话当真,莫不是欺瞒哄骗洒家的?”鲁智深一脸怀疑。
“岂敢,宝甲配英雄,鲁大哥当之无愧!”
“哈哈,总镖头爽快,洒家倒不是什么英雄,只是看着那宝甲眼热,若是得不到,洒家心里头不舒坦。”
鲁智深倒是个真和尚,直接就认了下来。
“鲁大哥实乃是真性情!”
“哈哈,总镖头过奖了!洒家这几百斤就交给总镖头了!”
鲁智深得了保证,也不打搅了,心花怒放的告辞了。
张平安长长松了口气,总算是把鲁智深给安抚了下去。
张小七见鲁智深得了便宜,也凑了上来,“大哥,我们兄弟三个,是不是,一人一领甲?”
“老大,俺李二对你可是忠心耿耿,你看是不是给安排一下?”
李二搓着手,那张黑脸讨好的笑开了花,边上焦挺也是眼热,不过死鸭子嘴硬,硬是不开口,可那眼神老往装瘊子甲的车上瞄去。
“到地方再说!你们又不上阵,要甲干嘛?”
这几个都不必客气,张平安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
这十三副瘊子甲,给谁,不给谁,还真是个问题!
好在,四位师傅没开口,除了鲁智深,其他人,无论谁来,张平安倒是都不怕!
这些人就不想想,穿着盔甲在路上招摇过市,这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那十三副瘊子甲,张平安索性全给存到了后面的大车上,到地方再分吧。
不患寡而患不均,头大!
“轰隆”、“轰隆”......
马蹄声如雷奔来。
张平安心头警惕之心大起,回转身来,大喊道:“戒备!”
车队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但总镖头发了话,还是照着事先的安排,大车排排相连,横在路上。
张平安不知道来的是官军还是匪,不管来的是谁,反正骑马来的,恐怕都不能善了!
远处尘土飞扬,滚滚烟尘向着车队席卷而来。
百十来骑在车队外,堪堪勒马停了下来。
张平安放眼望去,只看了一眼,便暗叫糟糕。
只见那些骑士,马悬弓箭,手持长兵,脸上皆套着猛兽样式面甲,除了没有甲胄在身,可谓是装备精良,一看便知是善骑善射,以一敌百的猛士。
不少骑士身上似乎还缺胳膊少腿,或是手上带着点残疾,可这丝毫没弱了半分威势,反而让人只觉得一股杀气冲天而来。
那骑士中,一骑跃马而出,“西北连天一片云,对面管事的出来答话!”
“大哥,我完,就要翻出车去。
“别动!”张平安把他扯了回来,跃出车阵,抱拳道:“合吾,汴梁周振兴,张平安见过诸位,不知哪位是当家的!”
“我就是!”那骑士说完,打马就朝着张平安气势汹汹冲了过来。
待到近前,那骑士猛地一拉缰绳,那马儿人立而起,一双铁蹄晃晃当当对着张平安的头顶,那溅起的尘土,只打的张平安满脸生疼。
忽的,那骑士一拍马头,一双铁蹄重重的就砸了下来。
地面上顿时显出两个深深的大坑来,若这一下砸人脑袋上,后果可想而知。
张平安好似未看到一般,从头到尾,未动分毫。
那骑士居高临下俯视着张平安,“是条汉子!”
张平安直视着那骑士,抱了抱拳道:“多谢,不知当家的还有何指教!”
那骑士抱了抱拳,马鞭遥指车队中的旗子,“西北连天一片云,一片云见过总镖头!敢问这旗,周总镖头现在可是托付给你了?”
“没错,师傅是把这旗托付给了我!”张平安心下忐忑,梁兴刚走没几天,这又来人问这旗了,这旗子到底有什么来头。
“接着!”两个包裹,被一片云抛了过来。
张平安伸手一抄,轻轻接过,“这是?”
“路过河东,听闻这两人得罪了张总镖头,借他们头颅一用,做个见面之礼!”
张平安打开包裹,便看到两个惊恐万分的头颅,“河东田虎手下?桑英?石逊?”
河东,还得罪过他张平安的,也唯有田虎手下了。
“无名之辈,不值一提!”一片云说完,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车队中的旗子,若有所思。
半晌,那一片云,方回过神来,在马上拱了拱手,“一片云,贺周振兴总镖头接位,送良马五十匹,以壮总镖头声色。”
来的快,去的也快,那一片云送完马后,说走就走,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张平安一行,及原地嘶鸣着的五十匹马儿。
张平安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情况,就没个人出来,给他解释一下。
“大哥,这是来送礼的?”张小七跃出了车队,摸着那一匹匹马儿,赞道:“都是好马,对方收不收?”
“收!”
张平安狠狠说道,直娘贼的,管他是谁,收了再说。
若是人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