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有点凉,带着点五丈河的水的味道,冰冰凉凉,透着股清爽味儿。
张平安起了个大早。
拳不离手,曲不离手,无论到哪里,这手上的功夫都不能搁下了。
吃饭的本事,得练,还得勤着练!
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不管张小七和韩五怎么抱怨,反正三个小的一个不拉的,都被张平安叫了起来。
什么?
不想起来?
要赖床?
没事,边上有水壶呢,起不起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水壶?
大冬天的,水壶!
好吧,没办法,那起来练练吧!
韩五打着哈气,睡眼惺忪,舞着杆花枪,嘀嘀咕咕的抱怨着,“快回家了,累一年了,也不让人歇歇!”
“大哥比几位师傅还狠!”张小七附和着。
说归说,可几个小的,下手操练起来,倒也不含糊。
诸如此类的话,张平安是充耳不闻,小孩子嘛,总得让人管着,想抱怨,就抱怨吧。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们现在不懂事,等长大了,迟早会知道我的好的。
这就是张平安现在的想法,混然忘记了,自己其实也是个小小少年郎。
张平安没再多关注那几个小的,该干的自己都干了,要是还不上进,那也怪不得他人。
凝神静气,张平安猛地一跺脚,力从地起,身随意动,扭胯,挺身,出枪。
枪身划过空气,不抖半分,呼啸着刺向前方。
枪扎一条线,说的简单,可真练起来却不简单,没下过苦功夫,一般人绝对做不到。
张平安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功夫算是还成,不过也亏了自己力气渐长,不然,可使不出这效果来。
枪出如龙!
真的是枪出如龙!
韩五忘记了抱怨,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平安就这么一下下的出枪。
额滴神啊,乖乖的。。。。。。
韩五想了半天,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羡慕看着张平安。
难怪这几天早上,都不见那几个师傅过来了!
敢情都是被张大哥给吓得啊!
搓了搓脸,韩五让自己脑子清醒了点,也开始跟着认真操练起来。
猛虎不与群狼为伍。
兄弟一场,自己可不能落后太多了,不然这兄弟可做不长久。
张平安心外无物,全力出手,一连出了数十枪,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虽然有点取巧,可他也是下了苦功夫的。
更何况,自己身上涨的力气,难道不算本事了?
吐气,收枪,张平安看看四周,那三小的练得正起劲,一时间大感欣慰,颇有种自家的崽子总算懂事了,有出息的感觉!
可能是快回汴梁了吧,反正几个师傅不怎么管他们了。
自从某天早上,来过一次,他们就再也不来了,美其名曰是让张平安代师教徒,不过张平安觉得他们纯粹是偷懒。
也就是晚上教教兵法,讲讲军伍的经验得时候,还能见着几面了。
擦了擦汗,张平安喊上三个小的,吃饭,出营,继续当镖队的踏白去了。
虽然临近汴梁,没了大大小小的山头,几位师傅也没人要求张平安继续这么干,可人得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是?
出了营门,张平安顿时觉得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带着五丈河的水气,冻得人骨子里发冷。
幸亏没听韩五的,这冬季还扎营在河岸上,也就他能想的出来了。
要真听了韩五的,估计今天,镖队能倒下一半人去。
难怪周总镖头这么生气。
要不是自己几个拦着,周总镖头能给韩五满头包都敲出来。
张平安骑着马,慢悠悠的欣赏着五丈河两岸的风光。
河面上波光粼粼,船帆如织,道路上行人车辆,川流不息,络绎不绝。
尤此可见汴梁的繁华,别说是老家了,便是大名府,恐怕都比不上汴梁的一星半点吧。
汴梁最让张平安印象深刻的,大概就是个“快”字吧。
没错,就是“快”!
不管是江上的舟船,还是路上的行人,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过,急急忙忙的,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咦?
远处官道上,一群人聚在一处,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这倒是稀奇了,这么些日子以来,就只看到行人来去匆匆,难得看到扎堆聚在一块儿的。
“大哥,快看,前面好多人,肯定有热闹看,我们去看看!”张小七兴奋着指着远处道。
这还没到汴梁呢,一路的繁华,已经让他看花了眼,觉得啥都有趣,都想凑上瞄几眼。
“看看可以,出门在外,不许惹事!”
张平安看看三个小的,除了小八还是老样子,其他两个都跃跃欲试的样子,过去之前,特意叮嘱了几句。
貌似张平安还没意识到,这一路上,惹事最多的那个,就是他自己吧......
看热闹,似乎是人的天性,古今中外,大多如此。
人群虽然围的密集,不过张平安几人骑在马上,倒也看得清楚。
十来条汉子跪在地上,面前摆着个大火盆,盆里火烧的正旺,一张张黄纸化为了灰烬。
随从们正拿着酒瓮,“咕噜咕噜”的往海碗里倒着酒。
一只大公鸡,被人拎了出来,瞬间割了脖子,掐着翅膀,往海碗里滴着血。
“时辰到!”一声大喊。
十条大汉举起大海碗,齐声道:“我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