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叩谢皇恩!”
“如今凤后还巢,却身患目疾,日后便是一朝为后,端的也是处处不便!哀家这就罚你,从此后以才人之名,行仆婢之职,好生伺候我们南川的天定凤后!”
云无暇的眸中顷刻间闪过丝丝得意:
“无暇一定鞠躬尽瘁!”
多罗的眸中霎时闪过一丝疑惑,凤羽也在顷刻间甚是不解,只是还来不及询问什么,忽听得景太后又是威声一语:
“欧阳爱卿,你这就去转告那青唐乾天!南川震元,将会于今岁除夕之夜,迎娶天定凤后!他若想凑个热闹,哀家愿意赏他一杯好酒!”
欧阳宇闻声领命,须臾而退。
凤羽抱着怀中的婴孩,被身侧左右的仆婢环绕,身不由己的朝着南川后宫,踱步而去。
待得众人散尽,多罗终是忍不住心中疑惑,急切的问道:
“太后娘娘,您当真要让那云无暇去侍奉卿蕊夫人?!”
景太后跌坐胡凳,一声叹息:
“欲寻兵书,没有人比这西戎祭司,更合适!”
多罗闻声惊愣:
“太后娘娘,您早就知道,那云无暇的身份?!”
景太后缓缓摇头,“若是早有防备,哀家岂能容她活到今日!”
“奴婢愚钝!”
“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多罗伸手接过景太后递来的一方锦帕,待见得那帕上血书草草,却慢慢尽是西戎文符,不由得一愣:
“这是西戎郡主的求救信!但不知,这怎么会在太后娘娘手里!”
景太后冷冷道:
“多罗,你别忘了,当年的我,也曾位列那西戎莲侍!这鱼腹藏书的暗号,我岂能不知!”
多罗恍然:“几日前,御花园赏景,定波湖中,金银双鲤,相伴幽游!太后本来想要赏那金鲤给云才人,却不料云才人却执意要讨了那条银鲤,说什么金色为尊,不敢冲撞了太后!现在想来,她定是刻意为之!只是她万万想不到,那银鲤不过是多罗奉太后之命,偷偷放入湖中之物!”
景太后幽幽沉吟:“西戎莲侍与祭司之间,有一条鲜为人知的秘密!若事态紧急,便托信双鲤。而实际上,金侍银尊,真正藏书腹中的,恰恰是被世人认为尊贵不及的银鲤,而那金鲤无非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只有莲侍之间传递信号,才只用金鲤。
珂玉虽为郡主,但想来对这祭司与莲侍之间的暗号,仅为一知半解,是以这次才在紧要关头,将求救的血书,藏在了金鲤腹中!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血书会落到哀家手中!”
多罗忧心而叹:
“那接下来,太后娘娘打算怎么办?!”
景太后瞬目长叹:
“眼下天下大乱,四海生风起浪,要想保住南川天下和渊儿的性命,只有抢先一步,找到那暗藏兵书的凤氏族谱才行!”
“兵书!?”
多罗呢喃:“难不成,这卿蕊夫人的真正身份,真的是那叛贼凤麟的女儿,凤羽?!”
景太后闻声不语,兀自悠悠将意味深长的眸光穿透苍穹:
“不管她是谁,兵书所藏,一定与她息息相关!”
……
暗夜星天,青唐军营。
横箭穿帐,生风灭烛。
双掌相对,两番喋血。
阆邪轩踉跄倒地,抚胸凝眉:
“不待在幽州做你的伏虎长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对面倒地的白衣,喋血凝眉,须臾哑声愤愤:
“阆邪轩,这次,本岛主当真被你害惨了!”
阆邪轩不解,须臾寒声嘲讽:
“听你这动静,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那一面银甲愤然恨声:
“要死,死得也是你阆邪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