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择恩怒然抬刀,径直将嚣张的宁芷兰缓步逼退。
官则鸣急忙转身,抬手搭在单威的肩头:
“单威老弟,你听我说……”
“拿开你的脏手!”
单威丝毫听不进任何言语,眼见得那昏迷不醒的染血戎甲,就那么无力的被欧阳宇狠狠摔在马背上,一时间悲愤交加,下一刻,心头一阵烈痛,噗的一声,便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单威……”
淳天举步上前,单威却在下一刻,陡然运力飞身,径直朝着那欧阳宇的后心,狠狠飞出手中的冲天长稽。
欧阳宇本能扬剑,径直将那一把冲天,愤然击回,旋即头也不回的飞马扬鞭,径直将挟持着那嚣张一时的青唐乾天,朝着皇宫飞奔而去。
单威绝命运力,稳稳抓住冲天稽,满眸恨然的朝着欧阳宇飞奔的方向,发出一声悲壮的怒吼。
下一刻,不待淳天三人上前,那一身悲壮,陡然屈膝跪地,默然垂首,断了气息。
钢拳紧握,长稽冲天,瞪目而亡的单威,将一生忠肝义胆,和人生最后的无奈决绝,在冷冷寒风中,炼化成一缕撼天动地的千古忠魂!
“单威兄弟……”
淳天跪地垂泪,合眸抬手,于心不忍的悄然合上他的双眸,口中却无比决绝的发出一声坚定:
“单威,你放心,淳天一定不会让你白白牺牲!”
……
浴血生魂,杀尽悲凉。
天华城外,一场杀战落幕,绰云废墟处的暗道处,银甲忧心,满眸疑虑。
邚卜言指着那地道,急急又是一阵支吾含糊,须臾破血行书,又是在身侧的雪地上一番比划。
银甲会意,凝眉幽幽:
“你是说,这地道之中,另有玄机!那条看上去的通道,不是真正的出路,真正的出口,藏在机关背后?!”
邚卜言急急颔首,银甲再次威声质疑:
“你可以操纵那机关?但必须要在子时之前,重新关闭机关,否则便是如你所言的一番惊骇?!”
邚卜言再次急切的颔首,旋即径直抬头,指了指暗云汹涌的苍穹。
寒光银甲,凝眉思量,须臾坚定抬眸:
“好,本将愿意亲自坚守!但是,邚卜言,你一定要保证,将这些无辜百姓,安然无恙的送出天华!”
邚卜言连连点头,旋即再次伸指,在雪上急急而画。
银甲之下,凝眸而惊:
“机关出处,是燕尾关?!”
……
酉时刚过,宣罗震天。
南川欧阳大败青唐乾元的消息,一时间随着声声鸣锣,响彻夜空。
不多时,皇宫深处便传来一声急切欢欣的鞭炮声,只是那一声喧嚣,在满城孤寂的映衬下,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绰云废墟处,银甲闻声锁眉,霎时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长叹。
“伏虎将军,伏虎将军,大喜啊!”
突然间,一声焦急却又喜悦的刻意高声,随着声声急切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的随风入耳!
银甲警惕环眸,须臾飞身移行,不过须臾,便径直落在那正急急奔来的一骑老马前。
“全公公?!”
哑声警惕,面生疑惑。
惊马扬蹄,蹒跚转步,径直将马背上本就坐不稳的人,一下子摔落在地。
“哎呦喂,疼死老奴了!”
全德正摸着被摔得生疼的屁股,任由那银甲含笑,伸手将自己拽起,旋即上气不接下气的急急道: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将军的好事,终于要成了!”
银甲闻声一笑,正要撤手而回,眼角的余光却无意间扫向那全德正脚上那不甚合脚的长靴,一霎时转眸一笑,一边刻意发出一声质疑,一边看似无意的径直将手掌轻轻按在他的肩头:
“喜从何来,还请全公公,明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