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茗安不可置信的连连摇头,步步后退:
“所以,你就骗我和不二,说我的爹爹战死沙场?所以,为了恕罪,你便亲自教授不二兵法武功?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是杀害我父亲的罪魁祸首!”
凤麟凝眉心忧,悲声而叹,苏茗安却在下一刻发疯似地扑了上去,径直对着凤麟又打又挠:
“你还我父亲!你还我父亲!”
凤麟猛然抬臂,一把将泪流满面的苏茗安抱在怀里:
“安儿,你放心!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凤麟的女儿!我一定会像苏兄一样,把你当做亲生女儿来礼遇!”
璃洛冷笑一声,刻意高声:
“恭喜凤将,再得玲珑爱女!只不过,璃洛提醒凤将,义女定然要偿恩而顾,但是您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万万不可不顾!”
凤麟闻声怒然,猛然转身:
“璃洛,你若敢骗我,我凤麟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你!”
璃洛挑眉冷笑:
“我这般垂死之人,哪里还有胆量来诓骗凤将?更何况,羽儿是我璃洛此生最爱!我便是亡了自身,也不愿她受些微伤害!但凤将若是继续犹豫不决,恐怕羽儿便真的要丧命燕尾关了!”
……
舟船之上,璃洛腹谋林林;
函谷关头,淳天惊喜交加。
“快,打开城门!”
一声令下,城门急急而开。
朱唇微弯,娥眉轻扬。
红衣白马,不疾不徐,轻而易举的踏入了函谷关。
淳天疾步走下城楼,径直对着那香纱覆面的含笑女子,甚为欣喜的言道:
“凤姑娘,你当真什么都知道了?我家王爷他根本没有死,他就是现在的伏虎将军!”
红衣女子御马顿足,垂眸一笑,自不做声。
淳天见状,顿时释然击掌:
“太好了!王爷的一片苦心,终究是没有白费!凤姑娘,你当真原谅了我家王爷?!”
红衣女子轻轻凝眉,须臾张口轻声,发出一声长叹:
“他若当真如我一般,用无情冰冷掩藏着多情热烈,试问,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被原谅!”
淳天闻声一愣,待得细细品味,不觉又是一番畅然:
“凤姑娘能想通,真是太好了!只是……”
淳天凝眉沉吟:
“眼下这般混乱,王爷他被困天华城,想来定然不愿凤姑娘……哦,不,王妃娘娘举足涉险!要不然,就请王妃在这函谷关……”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何况,他在哪里,我便应该在哪里?!”
一语言罢,白马再次缓缓而行,淳天急忙招呼了几名侍从,快步追了上去,径直护送着那一袭红衣,朝着燕尾关行去。
淳天飞身跃上城楼,待见得那红衣白马渐行渐远,不由得凝眉自语:
“奇怪!凤姑娘此番不请自回,似是跟以往有些不同!”
……
函谷关处,真真假假无从分辨;
燕尾关里,破阵之谋呼之欲出。
驻足寒窗之前的紫莹,望着窗外骤寒生冰的地表之上的阴寒,一时间眸光流彩,握掌成拳:
“厉择恩,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这无所不胜的九宫阵,是如何被我紫莹,一举攻破!”
……
冰宫震颤,岌岌可危。
黑蟒蜿蜒,稳稳拖住身负重伤的亓官笙,步步不舍的回头朝着立在那青僧身侧的凤羽,张眸留恋。
凤羽忍住诀别的心痛,兀自合眸,陡然吟啸生乐。
箫声起,黑蟒腾空而舞,不过须臾,径直穿破冰宫,入水蜿蜒,带着西戎太子逃命而去。
“简直了!凤羽,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你且好好活着,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偿还你!”
亓官笙半是戏虐半是无奈的感激之词,兀自回响在空荡的冰宫内。凤羽却在这一刻,满心释然,一身轻松。
“现在好了!我终于可以毫无顾虑的去迎接若楚了!”
青僧阿仇急不可耐的抓紧凤羽的手,转身抬步就要朝着内室而去。只是方行数步,似是有想到了什么,下一刻径直抓紧凤羽的手,急急追问:
“我……我的样子是不是很丑?我……我要不要好好装扮一下……若楚怕是不喜欢我这身僧衣……我换什么衣服好呢……你帮我挑……红色?不行,若楚不喜欢太过招摇的绚丽;杏黄,杏黄色,如何?也不好,杏心太苦,太不吉祥……不能掩色……白色,对,就选白色,这才是真正配得上玉洁冰清的若楚的颜色……”
凤羽看着眼前迷爱成魔的青僧,一时间心生怜悯。
嗫嚅良久,终于人不知一声提点:
“师傅,你我都明白,若楚她,永远不会醒过来了!你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言语歇罢,冰宫寂然。
阿仇倔强的身形孑然而孤,赤脚立在那满地碎冰的阴寒之上,似是在转瞬之间吸聚了世上所有的落寞,一动不动。
“阿仇师傅……”
突入起来的静默凄然,让凤羽在一霎时含悲而惧,胸腹之中的万千规劝之词,随着澎湃的情绪,愈发缠绕错乱,终是张口无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一声清冷,满是绝望。
阿仇缓缓的转过身,呆呆的望着一脸悲伤的凤羽。
凤羽抬眸,待见得阿仇那一张毫无表情的容颜,和那一双晦暗的双眸,便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