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径直回头,对着高居城头的璃洛,冷冷道:
“狮虎军个个骁勇善战,我凤麟仰慕已久!只是不成想今日会在此燕尾关,短兵相接!如今凤麟亲自领教了狮虎军的威猛,当真是佩服!只可惜,一山难容二虎!倘若狮虎军不能对我凤麟心服口服,为我所用,将来必定是我凤麟的心头之患!”
璃洛闻声不禁挑眉:
“哦?如此说来,凤老是答应了?!”
凤麟瞬目威声,径直将深邃的眸光缓缓投向了被那蚩尤剑胁迫在胸前的一袭黑衣: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狮虎军降与不降,怕是还要问问幽州伏虎是何决断?!”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登时齐齐盯在了阆邪轩的身上。
璃洛冷笑一声,看似无意的转动着蚩尤剑,寸寸逼近阆邪轩的心胸。
阆邪轩满是愤怒的容颜之上,一霎时惊惧惨白。
下一刻,不待璃洛开口,那一袭黑衣便霎时双腿一软,萎靡坐地。
官则鸣看得一清二楚,一时间愕然:
“不!不可能+军怎么可能愿意归降!不,绝不可能!”
厉择恩满布沧桑的容颜之上,一霎时绝望丛生。
凤麟凝眉垂首,又是一番暗自沉吟,须臾再次寒声,对着那璃洛言道:
“既然伏虎将军不惜屈尊,那凤麟不胜荣幸!只是我凤麟做事,素来不喜被人指手画脚,你若信我,便将这狮虎军交给我来管理;倘若……”
凤麟刻意顿言,璃洛早已了然,下一刻径直弯唇而笑:
“若是凤将军信不过,那这南川,我璃洛还能信谁?!”
凤麟闻声转步,径直走向那一侧的一腔忠义,待得持枪屈膝,单膝跪地,一双沧桑的暗眸径直对上厉择恩那满是疑惑的双眼。
“南川天下,实在不该狮虎横行!”凤麟刻意压低了声音,一语双关。
厉择恩转眸而思,须臾寒声而驳:
“为虎作伥,也端的不是凤将的风格!”
凤麟锁眉成链,猛然伸手一拳打在了厉择恩的肩头:
“那是从前!现在的凤家军早已改头换面!想必厉将军定曾听言,世上只有飞凤涅槃,却从来没听说过狮虎重生!”
厉择恩喋血而痛,径直匍匐在凤麟脚下,凤麟宽大的战袍伏地铺展,一如那展翅翱翔的天凤,径直将面前的重伤匍匐的狮虎,掩影在侧。官则鸣愤然上前,正要发狠朝着凤麟动手,却不料厉择恩一把拽住他的衣角,有气无力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凤麟,你若有胆,且等着看一场狮虎囚凤的好戏!”
“凤麟,迫不及待!”
一语言罢,怒然起身。
“来人!”
狮虎忠义闻声警惕,一霎时齐齐拔刀。
“住手!”
厉择恩痛声怒然:
“凤麟既然如此自不量力,那就让天下人看看,我阆家狮虎是何等的骨气!”
凤麟瞬目生威:
“带下去!没有本将的命令,任谁也不可轻慢了狮虎将卒!”
璃洛高居楼头,将这眼前一幕,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心头的疑虑,也在一霎时随着狮虎军的安然而退,层层叠叠。
“璃洛,现在我可以见我的女儿了吧!”
“当然!”
璃洛弹指示意,不过须臾,便见一袭红妆,缓缓出现在了楼头。
那一侧,跪地惊颤的阆邪轩,一见那香纱覆面,顷刻间穷凶毕露,径直一跃而起,怒然高声道:
“卿蕊{然是你!”
凤麟惊眸而望,满心欢喜化作两行浊泪,哽咽发出一声呼唤:
“羽儿……”
燕尾成楼之上,那一袭红妆凝眸怔目,映着漫天白雪,将燕尾关外叠尸而悲的凄惨,尽收眼底,下一刻,全然不顾凤麟的呼唤,两眼空茫的对着碧空白雪发出一声慨然:
“要我等到何时,你才肯歇罢心谋,许我青灯常伴念佛陀!”
……
燕尾关处,腥血杀伐,和着层层腹谋,凄惨了天下;
函谷关处,两剑铿锵,惊醒一时错乱,悔断了肝肠。
淳天拎着半把断剑,愕然而惊的立在城头。
面前两名屈膝跪地的少年小卒,齐齐拱手,满心忏悔:
“属下该死!万不该在此,斗武逞凶!且一时糊涂,混乱了这两把一模一样的宝剑!属下甘愿受罚!”
“属下知罪!属下只是爱剑心切,是以这才临摹而铸了一把与他的祖传宝剑一模一样的宝剑!属下当真不是刻意滋事生非,只是想好好把玩一下这剑!只是没想到,属下一番无心而为的以假乱真,竟然会……”
两人争先恐后的请罪受罚,淳天的脸色却在闻得那一声“以假乱真”的一霎时,变得凝重阴寒:
“原来如此!”
两人闻声惊愣,不觉环眸相顾。
却不料淳天下一刻又是一语惊声:
“大事不好!”
话音刚落,忽听得一名小卒急急来报:
“不好了!大人,燕尾关已破!东楚璃洛和南川凤麟,联手北辽紫莹,此刻正大举兴兵,直奔我函谷关而来!”
“凤麟?!”淳天满眸惊诧。
“正是凤麟!他率领几千精兵,先是助璃洛攻破燕尾,然后又生擒了官将军和厉将军,听闻此番兴兵,正是为了要将我狮虎军和南川余部,一举拿下!”
……
函谷关内,惊乱方生;流洪之下,漩涡重重。
浮冰之下,寒水之中。
一座宛若宫殿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