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素身后永远跟着一个叫谢行履的哑巴,这谁都知道。

但是没人知道,这个哑巴少年的来历,有人最初依着两人的姓氏,下意识的将哑巴当成了谢素的哥哥,但很快被谢素否认。

“他不是我的哥哥。”谢素听着这个,一向活泼开朗的她,难得的有些情绪不好。

“那他是谁?”周遭好奇的人,依旧不依不饶的问着。

没人注意到此时后墙处,一个高瘦的少年站在那里,神色漠然的听着前面众人关于自己的讨论,全程没有一丝浮动的情绪,唯一有稍许变化的,就是在听见谢素的声音时,垂下的手,微微的攥紧了衣摆。

谢素明显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从小众人就将谢行履默认成了她的哥哥,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突兀,唯一想着的就是能和他待在一起罢了。

只是时光渐逝,曾经不谙世事的孩童,如今也长成了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也了解各种感情的不同定义。

那个人名响起时,谢素微颤的心脏,在很清楚的提醒她。

她已经······不想再让那人用哥哥的名义,留在她身边了。

“他不是我的哥哥,我们从来就没有血缘关系。”谢素一字一句的说着。

谁都没有看见墙后的少年,低垂的头和愈发苍白的脸色。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出声,却又很快想起,自己不过是个身有残障的孤儿而已。

谢素那样的人,本就和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

少年转过身越走越远,他没有听见身后谢素接下来的一句。

“但是就算这样,他也不是你们可以随便乱说的,他跟着我姓,是我的人。”

谢素声音颇大,表面看起来气势凌人,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说到最后那一句时,自己声音的微颤,还有迅速发烫的面颊。

但她依旧不怯场,几乎就要叉着腰对着其中几个女生扬着眉说道:“所以以后你们几个再也不许给他写情书了,没有我的允许,他看都不会看的。”

没错,这才是谢素今天的目的。

这几年,谢行履也不知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直和她持平的身高,突然像雨后春笋一般,蹭蹭的往上窜。

一直阴郁出于空气状态的人,突然和他的身高一样,不断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品学兼优,沉默寡言,配合着那张愈发精致的脸。一时间不知道吸引多少女生。

让一直以他妹妹自居的谢素,也逐渐的感到怪异不适,尤其是看着手上一封封希望自己转交的各sè_qíng书,心里就无比憋屈。

心底隐隐的占有欲,也让她渐渐明白了自己的一直不自知的感情。

“所以懂了吗?”不知道触碰到了谢素的什么敏感情绪,刚才还活跃娇纵的人,此时居然有些阴沉,“谢行履,他是我的。”

········

谢素的脑子昏昏沉沉,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从面前程逸身上移开,逐渐落在了一旁谢行履的脸上。

声音微哑,带着一直隐隐到来的暴风雨前的死寂:“阿履,他在说什么你听见了吗?他说我早就疯了,早就·····是多久啊?”

看着谢素一脸的即将崩溃的疯魔状,谢行履伸出手,不顾此时谢素可能随时会爆发的攻击性,将她拉进怀里,紧锁住,随即像哄婴儿一般,带着安抚状的,慢慢摇晃着。

谢素瞪大着眼,浑身僵硬的被谢行履抱在怀里。

伴随着这个动作,脑海里某处紧锁已久的门,突然被打开。

谢素的身体由僵硬逐渐变得柔软,她瘫软在谢行履的怀里,低泣声渐起,最后狠狠咬在了谢行履的肩膀上,从紧咬在肉上的唇齿中,发出了阵阵哭声。

若是此刻认真去细听的话,还能听见谢素模糊不堪的呢喃:“外婆····外婆····”

程逸斜靠在墙边,看着此时谢素的脸上终于如他所愿的,露出了真正痛苦的神色。

唇角微勾,他慢慢的又点燃了一根烟,隔着淡蓝色的云雾,程逸低垂的眸子里,满是深重。

这样蚀心的痛,他们又何止尝了一点?

既然都是局中人,怎么着也该和他们共沉沦才是。

车道上,一辆辆疾驰的摩托,在不要命的跑着。

其中为首的人,黑色的头盔下,露出了随风扬起的发尾。

身如夜猫,衣角为旗,在白芒的大雪中快速闪过。

共沉沦吗?

那从来就不是苏瑾答案。

········

说来也奇怪,自那以后,谢素就发现一直跟在自己后面形影不离的人,突然就和自己疏离了起来。

哪怕仍旧住在同一个家里,房门一关,也几乎是没有任何交流的陌生人。

连一直不怎么理会这些小事的外婆都发现了两人最近怪异的相处模式,出声询问:“小素啊,是不是你又捣蛋,欺负哥哥了。”

这话听着谢素自然不承认,她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一脸烦躁的说着:“我没有,他都多大了,我还欺负的了他吗?”

“而且说了多少遍了,他不是我哥哥。”

老人家自然不懂的这些怪异的少女心事,还以为是谢素最近大了,对于谢行履的存在就开始介意起来。

语重心长的劝解道:“当初是你哭着鼻子要把阿履带回家的,现在怎么又开始讨厌起人家了?”

谢素被外婆说起小时候糗事,再结合着现在复杂的心思,一时像只炸了毛的猫,立马大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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