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片刻,老人才迟疑地说:“我为医几十年,从未尝试过为蛊王转体,不能保证可以一定成功。而且蛊王从未在原家女人身体里寄养过,所以无法预料它到底会变成怎样,如果你有这决定的话,就得先做好这些心理准备。可这法子......”他的眼中闪烁了对医术精研的兴奋,“确实可以尝试,纯阳与极阴融为一体,可能比吸食原家血还要来得有效。”

简单知道这种方式之所以没有被白家人想到引用,是因为白家要操控蛊王,断然不能就便宜了原家女人,把蛊王给双手奉上吧。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选择用原家血,来补足蛊王缺少的纯阴之气。

在决定之前,她得问老人一个问题:“请问老医生是白晴的长辈吗?”从他之前的表现可见,他对白晴有着非比常人的关心。老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眼中浮现忧伤,“我是小晴的......父亲。”

啊?父亲?是白家前族长,白和平他们的那个父亲?想到白家兄弟的血腥残忍,顿起危机感,眼中浮现防备。却又听他长叹一声,眼中幽幽泛着泪光,“别人都以为小晴是大哥的女儿,其实是我的。家族遗训,蛊王需由族长传承,而那时到了我们这一代,也就我与大哥两个兄弟了,大哥生的是儿子,唯我生了个女儿,就把她选作蛊王的母体。

这事除了我和大哥,没有人知道。那蛊王的母体转移法是我在小晴离家前偷偷告诉她的,没想到她那一走就是走了三十多年,再也没回来过。幸而我知道只要白家蛊没全灭,蛊王就一定不会死,小晴肯定还好好活着。这回她是不是也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看这老人神态,几十年无法与女儿相认应是也非常痛苦吧。简单还没答复,顾彤彤已经深感同情地点头说:“嗯,她在外村,没有跟着进来。”

屋门被打开,老人背着药箱走了出去,在那头吩咐白家父子该注意细节,临出门时富有深意地看了眼容爵,随后叹了口气才离去。

安旻锋立即跑进屋内,拉住顾彤彤的手问:“怎么样?取出来了吗?”

“放心吧,已经用我的血把子蛊给引出来了。”简单在旁帮着讲述了刚才施医的情形,最后又道:“晚些白家兄弟会端来催吐毒素的药汁,你和彤彤都喝一碗,把那毒素给清干净了,那子母蛊就算正式离体了。今天看样子是没法回去了,得在这借住一宿。”

容爵拉起她的手指,看了看那食指上的红心,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药汁很快就端来了,白家兄弟说已经让他媳妇回娘家去跟他们的父母报备一声,让他们今晚就留宿在他家。并非是他有意客气热情,而是安旻锋与顾彤彤在喝下药汁后,就开始歇斯底里的吐起来,一边吐还得一边喝清水,等到吐了不知道多少回后,那水终于从黑水开始慢慢变干净了。这一番折腾下来,别说顾彤彤,就是安旻锋这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已经虚脱的瘫在了床上,再也没力气动弹。

就这情况若还坚持要回村嫂家住的话,那可就得抬着回去了。

等到夜里的时候,万籁俱寂,一点声息都没有,这时候简单却悄悄起来了,她打开了门,老医生赫然已经等在外面了。这在之前,他们其实就说好了的,故意多留一晚,为的就是晚上好行动。容爵在睡前被她骗喝了一杯水,里面加了老医生给的深度mí_yào,为的就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那转蛊手术。

一切准备妥当,就等老医生来施医了。

沉重的医箱放在了桌上,老人走到床前看了看沉睡中的容爵,手指上前探了下鼻息,确定已经是昏睡过去。那mí_yào其实还带了麻醉药性,所以进行过程中他不会被痛醒。简单就没那么好运了,因为她是受蛊者,必须全程都清醒着,所以不能打麻醉。

方法就是,在容爵的右手掌心割开一条血缝,老医生利用抹有原家血的银针慢慢从他的上臂把蛊王给引下来,直到它从那掌心裂缝钻出。与此同时,简单需同样割裂一条血缝,作为蛊王的接入口。所以她必须与容爵的掌缝是连在一起的。

若非如此,即便是用银针把蛊王引到掌心的时候,它也不会钻出来。之所以为蛊王,它有一种相对的自我保护能力,一旦被引出而没有载体,自然就意味着它将会死亡,所以唯有原家血引渡和诱惑它,才能使得它离开原体,重新进驻新载体。

过程有些漫长,掌心里血粘腻着,都快凝结了。老医生的银针引导还只到容爵的小臂,那蛊王委实很狡猾,又想吸食纯阴之血,又似乎害怕是陷进,所以移动一下,要过上好几分钟。容爵整个人是坐靠在墙上的,而她的手掌则紧紧抵住,凝看着他闭上眼睛的脸,心中感叹:她是真的很爱他,否则断然是不会愿意作此牺牲的。

难熬的时光终于过去,老医生已经把蛊王移到他的手腕处,而到了那里后,可能是她掌心的原家血比较浓烈,那蛊王居然自动往前进了,不再需要引诱。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之间有什么在蠕动,她压抑住恶心的感觉,闭了闭眼,安慰自己眼不见心不烦。可是感觉太强连,仿佛所有的神经都凝聚在那点,微痒之后,就觉虫子开始没入她掌心之中,从那没入的速度可发觉比之前顾彤彤体内取出来的长了很多。

终于全部没入后,凉凉的感觉往上钻,直到越过手腕才停下。

简单收回手掌看了看,这应该就是把蛊王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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