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尊思虑了很久,还是决定把这件事给隐下去,他已经从晴口中得知那白家族长白青山是她亲生父亲,以她的性子,若知道白青山死了,定忍不住要回那芜水村去。
先不说她现在的身体不宜远行,这一场大病又来势凶猛,医生也说需静养。就是那芜水村,他们好不容易才能安然走出来,实在不想再回去,虽然白青山死了,指不准那白家还有深谙蛊术之人,到时候就又可能会有别的问题。
另外阿爵这小子也挺让他操心的,回来后想要安排脑科医生给他检查,他却极其反弹。坦白跟他说遗失了一部分记忆,甚至旁敲侧击地暗示过简单这名字,可他都是一脸淡漠,甚至人变得比以前还要阴沉。尤其对晴,只在当初看到她生病倒下时,流露些微担忧和关注,后来就不闻不问,甚至直接回了柔城。
这真是让他觉得极头疼的一件事,可老婆与儿子他也没法兼顾,只能任那小子去。
路东回来把在芜水村的详细经历讲述了一遍,原来就在他去的几天前,白青山突然就把族长之位传给了白凯,第二天就发现他死在了卧室的床上。他死态安详,应是寿终正寝。而奇怪的事也发生了,白凯等白家子弟身上的蛊都接连死去,但却并未损及他们身体,纷纷喝下白青山事先配好的药,把体内余毒吐干净就都好了。
老族长故去,又是芜水村里为村民看诊了几十年的老蛊医,全村人都十分悲恸。以特有的风俗,为他召开隆重的葬礼。直到大家把白青山安葬,忙完后事后,白凯才想起族长家痴傻的简单。因一连三天他们都在外面奔波,自己儿媳也肯定要去帮忙,根本就没想起还要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等急匆匆跑进白青山家里一看,却发现那间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因为都知道这姑娘痴呆了,怕她出事,白凯就领着人把村子里里外外翻找了个遍,甚至都找出芜水村外好几里,也没发现她踪影。于是,简单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容尊听完后,沉思片刻后才问:“你有在周边找过吗?”
“找了,我把范围扩大,领了兄弟们四处寻找,也没发现人迹。容叔......”路东欲言又止,脸上神色有异。
容尊问:“是不是有别的发现?”
路东迟疑了下才道:“我们在找的时候,人是没找到,却是发现一条很大的河就离那芜水村两三里路,你说她会不会神志不清的,然后......”后面的话他没继续说下去,其意可明。
容尊心头一跳,双眉紧蹙。她在救他们出山后傻了,然后白青山死了,三天没人料理她的生活,很有可能她因为肚子饿自己走出去了,然后在别人忙于丧事时,她走出了芜水村。可她神智不清,能走去哪呢?方圆好几里没找到她,最大的可能就是......
他深吸一口气,眯起眼沉声道:“东子,若晴问起这件事,你告诉她说简单被白青山给放走了,更别说白青山死了,芜水村里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要对她提。而阿爵那边,从此以后不要在他面前提起简单这个名字了,失忆就失忆吧,总比记起来强。”
心里很沉重,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的结局会变成这样,是他们容家欠了那个女孩。
路东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也觉得挺压抑的。这次他进山里找人,真的是想把简单给救出来的,爵哥与她之间走过的一切,他可算是见证人,看着爵哥深陷其中不愿自拔,看着爵哥眼神里的狂热,也看着爵哥真正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以前的他,太过冷酷,总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自从与简单好上后,他脸上的笑多了,不是牵强的冷笑,而是脸上每一分纹路都在跳跃的那种。
现在,一切回到起点。
一年后,柔城。
容氏企业大楼,员工们忙忙碌碌,一片盎然生机。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员工经历了容氏历史上最大的一场波动,至今仍觉胆战心惊。
曾经一度容氏倒闭,传闻容氏总裁卷款携逃,上千员工瞬间失业。可在三个多月后,国际财团朝远集团奇迹般出现收购倒闭后的容氏,并尽可能召回原来的员工,容总的经济罪名也被平凡。一直到一年前,公司再度改名为容氏企业。
有人说这是容总为公司大规模改革换血而故意摆的阵,也有人说那朝远集团就是容氏背后的财团支撑,纵说纷纭,也都是传闻而已。无论是老员工还是新员工,都依然是每日朝九晚五的上班,上班期间有空余时间就偶尔八卦下。
张凡在门上礼貌性地轻敲两下,没等里头应,就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她没有经历容氏雷霆万钧的风云变化,那时她正在休产假,几曾一度她从电视上看到容氏倒闭的消息时,也觉十分惋惜。半年前接到容总电话时,又高兴又欣慰,总算容氏没有真的倒闭。
张凡走上前静等,视线不由落在那办公桌后“噼噼啪啪”敲击键盘的男人脸上,不得不再度感叹她的老板长得委实过于妖孽,肤色健康古铜,五官轮廓分明,双眸幽暗而深邃,整个人就突显了邪魅性感。难怪50楼以下的那些女员工,每日都做着灰姑娘的梦。
瞥到他停顿的空隙,连忙手指轻叩桌面,开始回报:“容总,这里是本季度的报表,我已经为你整理好,你可以过目。另外分公司那边高经理打来电话,与耀光企业的合作计划已经做好准备,耀光的张总希望可以与你亲自洽谈。”
容爵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抽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