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妈妈在一年前死了,这是她的骨灰,我把它带来了。”提起手中的袋子,轻轻放在桌上,解开布袋后,露出了里面的黑木骨灰盒。此时原慧的神情,简单看了觉得不忍,那悲恸的眼隐含着泪花,而每一分乃至每一丝的皱纹都在龟裂开来,颤抖的不只是手,而是整个身体,可是她却伸不出手来摸一下骨灰盒。
这种感觉她深有体会,妈妈离开时她也是那种万念俱灰到心伤不已。唯有心中叹息,默默等待,此时再多的安慰也无用,因为谁都没有办法去代替她忍受这失去亲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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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爵远远凝目看着前方熙熙攘攘的屋舍,心中有个声音在说:单单,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阿爵,前面就是原家寨了,我们快进去吧。”白晴微喘着气说。身旁的容尊神色里尽是忧虑,晴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跋山涉水对她来说超负荷。
容爵回过头淡声道:“你们就到这里吧,不用进去了。”
白晴一惊:“阿爵,我们……”
“当初是你和白胜一起把原欣带出原家的,现在她死了,你进去只会引起原家人对你的仇恨,尤其是那原欣的母亲。原家不比白家,越多人进去反而不好,你跟爸就在之前的普罗镇上等我。”容爵神色极其寡淡,但分析却是条理清晰。
容尊此时也劝:“晴,阿爵说得有道理。这回我们也不能再犯一年前全军覆没的错误,那普罗镇离原家寨不过两三里的路,若真发生什么意外,我们也可以里应外合去救人。”
这一趟,容爵让路东把所有的兄弟都带过来了,甚至还找人联系了当地的刑警,身上安装了通讯器等配件,他走进原家寨的一举一动都将会传到外界,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或者他发出警报,外面潜伏的人就会立即冲进去。
从镇上得到的线索,已经可以确定简单是进了那里面,而且她先到了三天。为这三天他懊恼不已,因为就算他立即猜出她的去处,也马上去找母亲带路进原家寨,可毕竟时隔近三十年,原路有了很大的变化,白晴只能依着记忆去寻路。为此,他晚到了三天。
三天,会发生许多未知的事,焦虑万分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可是他却有种直觉,她还安好在那里面。可能是他们之间有着斩不断的牵绊以及血的融合。
关于失忆又恢复记忆这件事,母亲白晴给出的推断是,可能那最后一晚的蛊药他没喝,可能是简单的气息唤醒了那沉睡的记忆,也可能是他们在机场上相爱相杀血吻的融合。总之,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坚信一件事,哪怕没有这许多可能,他都会记起简单的。
因为无论是有记忆还是没记忆,他都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愤怒是爱,不甘是爱,疯狂是爱,痛苦亦是爱,对她的爱,早就融在骨血里。
毫不迟疑的,容爵向前迈步,往原家寨靠近,往简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