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满目感激,连连点头,嘴里更是连声称是,拉着女孩离开时,她的眼中闪过异色,却道:“你是一个好人。”听着语气像是有无奈,也有感慨。
洛夏冲她们笑了笑,其实她并没做什么,给的不过是一点金钱,今后还是要靠她们自己。接济只能是暂时,若不能坚持的话,终究还是过得困苦。
聂云枫保持沉默地在旁看了整个过程,最终笑着摇摇头。他的夏天,到底还是心软了呀。其实只用一眼,就看出那对母女在说谎,或者,她们根本就不是母女。
这样的戏码,在他来看,都是雕虫小技。因为,曾经那同样的伎俩,他也使用过,骗了许多好心人的同情。他与妈妈流浪的日子,也是那么艰难,却很少遇见像洛夏这样的好人。
最后女人说“你是一个好人”时,多少有着几分真心的感谢。可真心又如何,她终究还是昧着良心,拿走了洛夏出于好心施舍的钱。对她们这种生活困顿的人来说,真心换不来温饱,拿住眼前的,比什么都重要。
他走到洛夏的身边,笑着说了句:“傻女孩!”却包涵了柔意,她是个善良的姑娘。
,转身就往校园门口走回去。
聂云枫也不介意,依然跟上前与她并排走着。忽听身旁洛夏说:“其实我知道她们在撒谎,而且那个女人不是小女孩的妈妈。”他惊讶地扭头去看,只见她的脸上洋溢着微笑。
洛夏侧头对上他的视线,“但我依然还是想给她们一个机会,就算把人送去派出所又能怎样?我是希望用宽容和善意稍稍感化一下她们被生活折磨的冷漠的心,也希望她们今后的路不要走得如此坎坷。有谁生来就想做小偷的呢?总有难言之隐吧。”
聂云枫倏然心动,如此带着微笑的洛夏,浑身充满了阳光味道。
然后,高中是个敏感的时期,尤其是学生之间可能出现的恋情方面,不像初中时的懵懂不安,也远没有大学时的堂而皇之。当彼此暗涌的暧昧,被“早恋”这个帽子扣下时,不仅成为同学们之间关注的热点,同样也引起了学校老师的注意。
聂云枫的班主任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老师,她对这个天才学生可谓极其关注。当这件事传到她耳中时,立即就把他给找到办公室谈话,尤其是这个学期即将迎来高考,她把名牌大学的宝全都压在了聂云枫身上。从人生哲理谈到将来前途,长篇大论的道理大约讲了有一个多小时,最后自己都觉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茶后才想到要问自己学生的意见。
“你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聂云枫其实这一个多小时都在放空,见老师停止了口沫横飞的说教,直觉就问:“老师,我能回了吗?放学后我还有事。”
班主任不由气结,瞪着眼睛问:“你能有什么事?”
聂云枫心道:我当然有事了,要陪夏天走到学校门口,还要赶去打工。可今天这么一来,洛夏定是离开学校了,而打工也迟到了,这个月的全勤要扣。
嘴上却是恭敬回话:“今天金老师布置了两张试卷要做,还有您这边布置的英语作业......”还没等他数完,班主任就无力地摆摆手道:“好了,你先回去吧,回家好好把老师的话想想啊。”
聂云枫走到门边时回头肯定地说:“老师,你不用担心的,这件事不会影响到我。”
他从不觉得学习有多重要,而且现在他与洛夏走在一起也与这也并不冲突,两者不是矛盾体。在他心中若真要做个比较的话,洛夏完胜。
第二天清晨,他等在校园门口,微有忐忑。既然老师会找上自己,那么身为“女主角”的洛夏自然也不能幸免,有些担心她会因为老师的劝言从此与自己拉开了距离。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她来,预备铃声都响了,以前她从未这么晚到过。
匆匆跑到高一(3)班教室的窗前,发现洛夏已经在位置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心里长舒一口气,还怕她出了什么事。到了放学时分,洛夏从教室里走出来,目光飘过来一眼,就低下头匆匆往前,脸上疑似红晕。
聂云枫没有迟疑跟上了前去,斟酌着说些什么打破沉静。却在这时,洛夏忽然转头笑道:“聂云枫,陪我一起去琴行看琴吧。”她的笑容中,并没有任何尴尬和逃避。
怔愣之后是阵阵欣喜,现在别说是去看琴,叫他无论去做什么都愿意。
洛夏见他难得傻头傻脑的样子,不由觉得发笑,嘴上解释着:“我家里的钢琴有好多年了,其中有几个音键不太稳,所以想去琴行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聂云枫压了下激动的心情,面上酷酷的,故作思索状:“既然如此,那就陪你走一趟吧。”说得不甘不愿的,洛夏立即如炸了毛的小兽,扬高声音喝道:“聂——云枫!?”却抑不住轻扬的嘴角,最终两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并肩走出校门,洛夏拿了手机打算拨给司机,叫他不要来接自己了,晚些她一个人回去。去看琴是临时起意,要不然早上出门时就跟司机说好了。电话还没拨出去,抬眼间就见学校门前停了辆深黑的奔驰轿车,上面走下一个人,她顿住了脚步,也忘了去打电话,只愣愣地注视着那人。
聂云枫感觉到氛围不对,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那处黑色轿车,一个年轻的男人靠在车门上。这是个很有型的男人!他第一直觉就对那人做出了评价。
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