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外面还在天翻地覆,洛夏若是过来定是凶险万分,他不能再一次把她牵扯到危险里,“太子”的事再来一次,他真的会疯掉。一定还没有解禁,否则阿列不会如此谨慎地安排晚上十二点带她过来。坚定开口:“阿列,别带她来!”
这次阿列却开始叹气,语声中有着无奈:“云枫,见见她吧,她为了要见你,用尽了各种办法,甚至......甚至都割腕自杀过了。”
什么?割腕自杀!?聂云枫彻底被震住,整个身体也僵直,久久不能成言,话筒里已经传来挂断的声音,他依旧凝立当处,一动也不动,之后阿列讲了什么都没听进耳去。
他被阿列的话给吓到了,从没想过夏天会为了达到目的做到如此决绝,心乱如麻是他切身的感受,甚至出现焦虑、恐慌等种种情绪。如果说原本还有什么要坚持的原则,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在听完阿列的那句话时,他再也坚持不下去。
以阿列冷漠的性格,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定然不会轻易答应洛夏的请求。埋坐在沙发内,等着时间一点点划过,细数高挂的钟声,窗外从明亮慢慢变黑,到漆黑一片。直到门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聂云枫才从停滞思维的状态里清醒,立刻警觉地闪到了门背后。
这是阿列教他的,无论何时何地,都应该保有最基本的警觉性,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必须确认后再作反应。门上传来轻敲声,三重两轻,再三重。聂云枫松了一口气,是阿列,这是他们之前说好的暗号。
门打开,背后是阿列冷凝的脸,被走廊里的壁灯打在身后,显得些微阴沉,他让开了身体。洛夏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精致的脸上满是苍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门内默在黑暗里的男人。一共是十八天又十二个小时,她没有见到他了!
她在心里轻叹,终于再次看到了那双比启明星更明亮的黑瞳了。那脸上堪称艺术杰作的线条,比以往更加的冷硬,却更令她迷恋。
聂云枫......洛夏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这一次,比上次一周的时间更长,也更加思念。除了心中对他的担忧,还有许多许多话想要与他说。从不知道,对一个人的惦念,居然不会因为他的消失而改变,反而会日渐深刻。她想见他,哪怕是迎着阳光,模糊地看上一眼。这些天,她都是在浮浮沉沉的失望里度过的。她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却依然打动不了那个冷酷男人。
幸而他留了电话给她,在狠下心用刀片割破手腕,等着血弥漫在床时,打电话告诉他,她要见聂云枫。终于,阿列妥协了,她如愿见到了聂云枫。
正想跨前一步扑入他怀中,却听他开口问:“你来干什么?”她呼吸一窒,抬眼仔细看眼前熟悉的那张脸,她想过很多种与聂云枫重逢时的场景,却唯独没想过他看到自己时是这幅冰冷的样子。应该说,从认识他那天起,他对她都是温柔无比,从未大声过,而现下他却像是在质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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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做的,就是将你推开,推离危险,即使那是我最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