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不可能是夏天,聂云枫却依然头脑发昏,在黑暗中听着那声声喘息,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想听着“聂云枫”的呼唤在耳边一遍遍轻喃,可是当林美静第一声唤出时,就把他打回了现实。
终究是他在自欺欺人而已。
林美静自然是不晓得他翻飞的心思,只感觉到她喊出他名字时有片刻的停顿,然后身体因为他的停止,立即觉得空虚难耐,甚至浑身燥热。但不过就一瞬,聂云枫没有再作其他要求,只以一手撑着床,一手扶起她的腰,深深刺入她的身体,一下又一下。
那种奇妙的感觉,让林美静体会到的不是生理上的快感,而是一种类似分裂的前兆。
爱的性是男人使女人一分为二的游戏,男人往往于其中追寻到温存,而女人往往是痛与快乐并存,因为使女人**的必是力量的征服,这样的事是任何一个无力的男人都无法做到的。越强有力的进和入,才能让彼此都得到欢愉。
人的**原本只有有限的躯壳,但是人的激情,人的灵魂却可以深入到何时何地呢?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由下向上逐渐裂开了,浑身泛动着颤栗,等待聂云枫给予最后一击,在这个时候她除了急切的吻便无从选择。可是她抬起身的追逐,始终碰不到他的唇,她进一寸,他退一寸,她进一尺,他压下她,总之唇瓣就是追逐不到。
有人说,两个人的心,会通过唇与唇的接触抵达到最深处;也有人说,亲吻是对爱人圣洁的尊崇,是对灵魂的洗涤。林美静不懂聂云枫是因为想要掌控绝对的主权,还是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不让女人过多索求,只为满足自己**;或者是真的从内心排斥她碰他的唇?后一种可能性,她忽略掉,不愿去多猜疑。
无论是为了什么,在那一刻,看着黑夜中那双晶亮如兽的双眸,灼灼而耀目,只觉身心都已沦陷。她沉溺在男人黑沉的气息里,沉溺在他深黑的眼眸中,沉溺在他制造的这种种绚烂的快感**里,只想要的更多一些,离他再近一些。
其实,她的心早就已经遗失在他身上了,所以才会对他难以自拔。只是因为对这黑暗世界的表层理解知道这种男人不是她可以抓得住的,所以总是让心游离开来,告诫自己不要心动,也不敢对他有丝毫靠近。
但依然会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他,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哪怕她还在台上唱歌,也会去追随他的身影。偶尔他的手下调戏着喊她“枫嫂”,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接到列哥的电话,内心里是欣然的,早就想当他真正的女人,感受他的亲密接触。
终于在这一刻,切实的怀抱,两人紧密的连接,都清晰地感受到她与他的靠近。就让她沉沦吧,因为她心甘情愿。
男人的热源迸射而出,聂云枫没有迟疑地就抽身而开,再度走进浴室,冰冷的水淋下来,浇熄的不是**,而是心底最后一丝渴望。至此,他再无救赎。
一身清冷的从浴室出来,重进卧室时,视线刮了眼床上的女人,淡声道:“去洗洗吧。”等林美静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后时,他皱了皱眉去衣橱里拿干净的床单,但是拿到一半还是推了回去,即使换上又怎样?身心都已肮脏了,还在乎这外在的形式?
点了支烟,靠在了床头,没有开灯,只在黑暗里吞云吐雾。身体的发泄,只是满足了生理需要,但是内心的空虚却更加消长,那里就像破了一个洞一样,无论什么都填不满。
灭了一支烟,又点一支,林美静是在他吸完第二根的时候从里面出来的,无限依恋地从另一边翻身上床,挨着他的身体侧躺下来,双手缠住了他的左边胳膊。从头至尾,聂云枫都没有动,任由她去依靠,很快女人清浅的呼吸传来,证明她已经因为疲累而睡了过去,他却连回看一眼的**都没有。
脑子里几乎是停止思维的,只要一有回忆的火苗,他就立刻掐灭。他不要活在回忆里,那回忆太过甜蜜,正因为甜蜜,显得他现在的生活是那般枯寂,一翻开,就像是撕裂心脏一般的疼。
手指那传来刺痛,发现烟因为长时间没吸,已经燃及他的手指。放到唇边,用力的猛吸一口,直接把那辛辣的烟味吞进肺里。其实他浑身都在痛,在刚才进行中就已经感觉到伤口那里痛到发麻,可是痛苦似乎更能刺激他的神经,让他本没有**的身体,变得敏感异常。
有时候,听阿列描述那大麻,说是欲仙欲死,可以忘记烦恼,快活如神仙。他还真想试试,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可以麻痹人心,令人快活的毒品吗?既然已经背叛了身体,那何必再坚守着那道防线呢?他终究是要沉沦在这黑暗的地狱里的。
瞥去脑子里的神乱,回归正事,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看陆城的意思,明天就是吃下陈耀一切所有的日子。他要做的,就是保持最佳状态,能够在第一时间里发现危机,并且解除。若是成功,陈耀得到应有的报应,应了洪爷生前那句话: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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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码头。
聂云枫坐在车上,嘴里叼着烟,重重吸了几口,那烟就烧尽了。现在他对这种尼古丁的味道,越来越迷恋,享受从鼻腔出来,又回到肺里的过程,真***比**还要带劲。
不由笑了起来,这话是阿列常说的,他讲话总会带了点脏话在内,却是够爷们。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阿列呆久了,把他这个习惯也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