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速下来,简单瞄了眼码表,车已经行了七八十公里,但还在行驶着,沉默的气氛有些压抑,只能脑中用胡思乱想来消磨,容爵不会把她带到什么深山沟里给活埋了吧。
却没想到他把车子开进了一个温泉浴场,进了大厅立即有人迎上来,为了特殊客户群体,此类场所自然会有贵宾间,可单独供客人享用。两人跟着引路人往内而走,发觉此处难怪有温泉浴场了,因为靠近山体,这温泉是从山里头接进来的。
到了一个雅致的用竹排围住的汤池前,引路人就退了下去,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看着那热气沸腾的地方,简单觉得简直是莫名其妙,赶这么多路,为的就是来这泡温泉?那柔城也有温泉浴场啊,虽然可能不比这里是纯天然的。
再次鉴证,容爵的脑子有点不正常。
他也没管她,直接就脱了衣服下池了,人靠在了某块圆滑的石头上,闭目享受水流滑过的舒服感觉,此处是露天的,四周都被山围绕着,像是一个世外桃源般,围了一个温泉在里面。说实话,光这风景都是独到。
现在很多山体都被人类开掘,加入了许多人工的元素,可这里除去一些人工石桌等,都没有动过人为的手脚。在四周转了一圈后,见容爵正盯着她看,目光莫名,不知在想什么,热气虽然环绕着他,可他露在外面的上半身,依稀仍可看见。
别扭地移开视线,听到他问:“你不下来泡泡吗?”她摇摇头道:“我怕硫磺味去不了。”天然温泉的原理,本身就是与这些硫磺和地质有关,味道不见得有多难闻,却挺怪异的。
容爵却笑着嘲讽:“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我们什么都做过了,还在意裸露相见?”一言戳中她的心思,脸上微红,暗暗庆幸这里热气四腾,不至于给他窥见。
“哗哗”水声而来,他居然从水里站起身来往岸上走,余光里看到那挺拔的身材,满身的水珠掉落,分外性感。他随手批了一件早准备好的白色外袍,丢下一句:“进去泡泡去去疲,对身体酸软很有帮助,我在大厅等你。”说完,只留下一个酷酷的背影。
简单探了探头,见他转过弯不见了人影,还真就出去了。迟疑地看了看那池温泉,说不动心是假的,的确如他所说,温泉对身体疲乏者很有好处。昨晚就算他不比平时粗鲁,可重手脚惯了的人,哪收的住轻,指印残留,身体也疲软。
终究没抵挡得住诱惑,除去外衣下了水,身子一沉进去,顿觉四肢百骸如被细细麻麻的小手在按摩一样,仔细去看,原来这水下养了一群极小的鱼,一丛又一丛。它们也不怕人,直接就围上来在她身体各处拱,更有鱼去啄她的脚,轻轻柔柔的,非常舒服。
学着容爵的样子躺在那块石头上,仰头可见深邃的天,是如此遥远。不晓得这四周的山是什么山,是不是旅游胜地,难道容爵带她过来算是度假的?
没敢多磨蹭,她哪敢让那大老爷在外面多等,大约半个多小时就从池子里出来了,换上衣服走到大厅,见他翘着二郎腿正与一个男人在吸烟聊天。看她出来,两人目光都转了过来,容爵按灭了手中的烟,起身走过来搂住她腰,也没有要介绍的意思,直接点了头往门外走。走至车边,他还故意嗅了嗅,笑着道:“没什么硫磺味,还是很香。”
从浴场出来,他神清气爽坐进驾驶座,再度领她起程,这继续开下去,简单到真心头慌起来了,因为他不仅开向了郊外,而且越来越荒芜。
她想到在猪被宰之前,通常都会为它洗干净了,特麽有种待宰的感觉。
可,然后,她知道了他的目的地。
居然是——墓地。
这并非她什么学识渊博,懂地理常识,而是周围全是一块块墓碑,四周有一面是傍山,树木繁茂,往那一站就有风萧萧兮的感觉。
他是要祭奠什么人吗?今天是他的谁的忌日?后知后觉发现容爵在刚才换上了一套黑色的正装西服,他这人对穿着很讲究,私底下绝对是以休闲为主。原来沐浴洗涤,是对死者的尊敬。
穿上这黑色西装,给人一种清瘦的感觉,实则衣服底下的每一寸都张力十足。看他如此正式,想必这个拜祭的人是个重要的人物。
车子停在了墓场外围,他从车内下来,神色中没了戏谑,只是面无表情的严肃。简单走到他身旁,听到还有汽车引擎声,回头去看,居然是那辆之前在高速公路上的黑色轿车,她果然没猜错,里面下来四人,静静伫立在车边,很显然是他的保镖。
容爵跨步向墓地走去,简单在他身后稍一迟疑,就见前面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她。她敢打包票,他那眼神绝对是危险的,大有她不跟上就跟她没完的势态。
连忙紧走几步,跟着他一路往里面走去。留意到身后的那些保镖们并没有跟来,只站在那处凝看着他们,是怕人太多打扰了死者的清静吗?
缓缓绕绕到了深处,在一处墓碑前,两人站定。
看了眼墓碑上的名字:容念。立碑人:容爵。
墓碑上贴了张黑白的照片,很年轻,嘴角的笑很浅,有一种儒雅的气质,没有容爵那种邪气和偶尔出现的戾气。他会是容爵的谁?父亲?不太像,他们的五官没有一点相像之处。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也许他随母。
这才惊觉,似乎,容爵的身世是一个谜。
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来的,好像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