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生嘴里听到没有生命危险时,大伙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老天有眼,没有那么残忍剥夺一条鲜活的年轻生命。
顾斌很快被了推出来,简单几乎就认不出来了,满头满脸全被纱布包了个彻底,双眼紧闭。足以证明刚才那场车祸有多严重,而他能保住一条命,实属幸运。
顾彤彤早已冲过去,扶住了推床,脸上全是泪水:“小斌。”只喊了一声,就再是语不成声了,眼底全是心疼和难过。护士帮着一起把人推进了重症病房。
简单本想也跟上去,忽然想到还有一个伤者坐在椅子里,宋谦的脸上也有轻微的擦伤,眼镜不晓得去了哪里,估计擦撞过程中给碰掉了,这样的情况身上估计也不少擦伤,不消毒可能会引起感染。
“走,我带你去医生那里擦药。”
宋谦却仰头朝她苦笑,没有从椅子里站起来。直觉不对劲,她走过去掀开他的裤管看,这一看倒抽一口冷气,膝盖那里可说是血肉模糊了。他是怎么坚持着送顾斌到医院,而自个独坐在这里等着手术结束,这分明是站不起来了。
眸光里有痛楚,不觉同情起这个男孩来。
连忙找来了护士帮忙一起叉着他走,把人给送进了外伤科,一番包扎后,又找了个轮椅,膝盖那里的伤口,暂时不能用力,只能先用这个代步几天了。
细问车祸发生的经过,宋谦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余惊仍在。只记得当时有一辆红色跑车,像箭一样向他们飙过来。顾斌本在打电话的,他们是站在路边的,可是等发现那红色的火箭冲过来时,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站在外边的顾斌被车子撞出去了好几米,而他也被带着在地上拖滚了一段路,只是没有正面冲撞而已,否则恐怕不比顾斌的情况要好。
问及那肇事者,宋谦眼中闪过愤怒,说那车子眼见撞了人后,都没停下来看一眼,就扬长而去。肇事逃逸?
“难道就没有目击者吗?”简单追问。
宋谦暗了眸子,情绪低落地讲:“当时我看阿斌要不行了,根本就没心情去管别的,立刻拨了120救护车,就来了医院,事出突然,也没看清那车子的牌照,只记得是颜色为红色,当时好像在与旁边一辆奥迪飙车。”
简单无语,这个证据等于没有,红色跑车虽然亮眼,但没有拍照也无车型,根本不可能只凭这个来找出肇事者的。
“我再想想还有什么特征,一定可以想出来的。”宋谦陷入回忆中。
简单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地道:“别多想了,这不是你的错。走吧,我们去看看小斌和彤彤。”推着轮椅,两人往之前的重症病房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顾彤彤大声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才知她是在与人讲电话,而且似乎很愤怒。“我跟你说了,我弟弟受伤住院了,必须要在这里陪他,暂时没法去香港!”愤慨有力,显示着极大的决心。
是安旻锋的电话?简单心中一动,他果真离开了,香港?忽然想起当初容爵就是出差去了趟香港,回来就把她的迷心术给破了,难道破解她迷心术的人就是这安旻锋。她怎么到现在才联想到一起呢!
最后只听顾彤彤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在说:“算我求你了,你就去找别人吧,我真走不开……”声音戛然而止,应该是挂断了电话,有呜咽的哭声从门板内透过来。
宋谦有些震惊地抬头来看简单,眼中有着惊慌,面对这样情绪失控的顾姐,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简单食指放到唇处,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显然彤彤的情绪因为顾斌的出事到了崩溃边缘,又被安旻锋逼着要去他那,一下子缺了口忍不住痛哭了。
两人无声地走开些距离,静等里面的女人情绪慢慢恢复。这时候若进去,只会给顾彤彤带来难堪,而他们又无法帮忙。推着宋谦到走廊尽头,发觉他除去眼镜后面容很清秀,眼睛也很大,要比带着眼镜时更好看。
忍不住问:“你是近视眼吗?没了眼镜会不会看不清?”
宋谦愣了一愣,腼腆地回:“轻度近视,就一百五十度,摘了也能看见的。”
他的肤色很白,如此说话时,脸上微微泛红,看得简单不由笑了,很少见男人这么害羞的,她并没有问什么呀。仔细看他,与记忆中某个人的五官有些像,忍不住问道:“你还有什么兄弟吗?”问出口才觉这个问题贸然,幸而宋谦脸上并没有异色,只是温和地回:“我是家中独子。”
意料中的回答,却又听他道:“但我有堂兄,是大伯家的儿子,他比我大了三岁,他叫宋钰。呵,不是你想的那个玉,是多了金字的钰,为这名字他曾经懊恼无比。”讲到此处他脸上笑开了,显然他与这个堂兄关系很好。
没有注意到站在旁边的女人在怔神,目光定在他的脸上。
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两人重回病房门口,特意仔细听了听,才敲门,嘶哑的嗓音从门内传来:“请进。”
推门走进去,入眼就见顾彤彤的眼睛红肿,面色沉肃,床上的顾斌因为麻醉药和失血过多的关系,暂时还没有醒来。
她看到宋谦脸上的纱布,还有腿上包扎好的伤,歉意地站起来:“小谦,你要不要紧,是顾姐疏忽了,忘了你也受伤了。”刚才她心思都扑在弟弟身上了,忘了一同出车祸的还有这个男孩。
宋谦倒是不介意,“不碍事,顾姐,阿斌的伤比较重要。单姐已经带我去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