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本是抱着试探的心理,问出这个问题,现如今心已经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如果真的是华娘做的,她该怎么复仇?怎么帮她们?如果不是华娘做的,那她又该怎样为他们讨回公道?
“白夫人还在时,华娘子只是二房小妾,白夫人平日里忙于打理生意,两人根本没什么交集。华娘曾经动过加害她的念头,可动机也只是想独占老爷的宠爱,可老爷那时候就已经与华娘子整日黏在一起,也就没有做什么伤害白夫人的事。白夫人去世的消息,也是华娘子之后才知晓的,白夫人的死,与华娘子却无任何关系。”
听的这话,叶秋的心已然是凉了半截,但却又还是不死心:“不可能!你可知道白夫人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本以为会听到不同的回答,但是结局还是让叶秋更加失望:“白夫人一人要管理许多铺子,且常年身子不好,每每月供都是用来添置药材调养生息的,先头也有大夫说要让白夫人好好修养,切不可再次过多劳累,但是白夫人并没有听劝,反而也是一如既往。”
叶秋虽然此刻心中慌乱如麻,但也是知道再问下去,恐怕会有打扫的丫头路过,便不耐烦地说道:“问完了,你今天没有见过我,没有见过刘嬷嬷,回去听雪阁伺候主子去吧。”
“是,小姐。”马嬷嬷朝着叶秋恭敬地一拱手,便直直朝前又去。等进了听雪阁大门,马嬷嬷突然觉得奇怪,自己刚刚还在花园,怎么现在就到听雪阁了?中间这段路的记忆呢?
而花园里,刘嬷嬷见叶秋出来连忙跟了上去:“姑娘可是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了?”
叶秋只是依然黑着脸,只字未提,等回到葳蕤轩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才松懈下来。
“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我今日有些乏了,刘嬷嬷还是去忙你的吧,别管我了。”叶秋沙哑着嗓子说出这些话,便魂不守舍的走到内室,直直的躺在了小席子上。
刘嬷嬷看着叶秋的背影,心中略有所担忧,但也知道叶秋是个心中有数的孩子,自己也不好上前打扰,只能皱着眉头漫不经心地出去了。
内室里,马嬷嬷的话像一把利刃一般,一字一句地划在叶秋心上。
她自己也承认,华娘平时虽然尖酸刻薄,确实不至于那般险恶歹毒,不应该由自己贸然下定论,觉得白夫人一定是华娘害死的。
可是心中,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
华娘是个嫡女,看着她养出来的凌清雪也能知晓,年轻时华娘必然是骄傲不可一世的人。
当年明明可以做这凌府的嫡夫人,却平白出现了一个白诗娘,将她嫡夫人的位置全然抢了。按照她的性子,不应该会那般毫无作为,乖乖认命。
马嬷嬷是华娘那边陪嫁过来的,所以整件事情她应该最为清楚,而且也是华娘最信任从娘家过来的人。
如果当时的华娘想对白夫人做些什么,肯定会让马嬷嬷帮忙,所以只要华娘做了,马嬷嬷就一定知情。
而且从马嬷嬷还玉镯的这个行为上来看,叶秋也是更明确华娘对马嬷嬷的信任绝对不是一星半点的,起码事事肯定都与她商量,所以她若是想要加害白夫人,肯定会和马嬷嬷仔细商量对策。
可是,今日从马嬷嬷的说辞来看,华娘好像真的只是以第三者的身份观看,这件事情她是概不知晓,不参与也没有陷害。
叶秋对自己的催眠金手指也是极为有信心,在她的催眠提问情况下,还能说没有,那便是真的没有。
看着头顶的房梁,叶秋心中又想着脑中浮现出那日在祠堂罚跪,自己闲来无事数牌位的事情。
当时自己可是仔细看了,唯独没有见过白夫人的,虽说自己心中当时也有过疑惑,可是也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这么仔细想,才觉得事情不对劲,那么多牌位中,唯独没有白夫人。
白夫人是正妻,三聘六礼都是有的,不论是富人家还是穷人家的规矩,正妻离世之后,都应该进入祠堂,且在他们这一辈中,理应当是在主位上。
说的再次一些,不管白夫人能不能有资格进入祠堂,就凭她每日为凌府操劳管理铺面而言,她就有那个荣耀进入祠堂,享受祭拜供奉。
可是如今呢,偌大的祠堂,却没有白夫人的一席之地!
想到这里,叶秋脑中又突然思索其什么,只觉得心又寒透了。
先前她自己没有过来时,不晓得凌叶秋在这府中是什么样的水深火热,但凭借自己已穿越过来这段时间,就从来都没有听过府中人提起白夫人一句好赖话,而且自己也从未见过先头照顾白夫人起居的那些丫鬟婆子。
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这个人出现过一样。而自己,也就是原主凌叶秋,好像是能够证明白夫人真真正正的从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据。
除此之外,好像再也没有其他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白诗娘这个人真实得存在过。
在外人眼中,提起白夫人本就身患旧疾。又因为心系家中,每每都是将家中生意放在首要位置,不顾自己身体日夜操劳,这才使得自己病重。
如此看来,这好像一切都是说得通了,这就和凌府,凌丰就没有半点关系。
反而是白夫人逝去后,将葬礼全是大办一场,凌丰更是哭的站不起身来,可是谁又能想到呢?如此深情的人竟然连一个灵位都没有给自己的夫人设立。
再加上那时凌叶秋本身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