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儿和薛儿在后面听得也是满脸问号,什么家政?什么保洁?小姐说的都是些啥词?她们怎么听不懂?
叶秋见他们三个都还在状态之外,也有点急了:“就是她俩给你打扫店里,给你店里弄得干干净净。你店里干净了,没有灰尘了,那些顾客也不会看一眼就跑了不是?”
店主大叔回头看了看,自己店里面积小,东西多,卖的又是坚果,最容易积灰。他自己一个大老粗,确实在打扫一事上甚有短板,这两个小丫头看着也伶俐乖巧,应该是个能干的,也才两文钱一次,不贵,这个生意可以做。
但这说话的这个小胖妞,是认真的吗?
“你几岁了,小丫头。”
“嗯?”叶秋眯了眯眼睛,“谈生意跟我八岁还是十五岁有关系么?”
店主忽然笑了,这丫头,看着年纪不大,倒是鬼灵精得很。
“我姓张,你们叫我张叔就行了。你们这生意我应下了,今天你们先打扫,算你两文钱。要是我觉得满意,以后你们每隔三天来一次,每一次给你们算五文钱,怎么样?”
叶秋小胖手一拍:“成交!谢谢张叔!”
每三天一次,一次五文钱,那她们在这家店可以挣五十文。
瓶儿和薛儿纷纷惊叹于小姐的胆识,她们八岁时,连跟陌生人说话都不敢,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出府就可以这样从容自若地与人谈生意。
并且,她们是府中地位最卑贱的下人,拿着三十文的月钱,从未想过自己的劳动还可以这样拿来赚钱。
叶秋转身看着她们,大方笑道:“快去吧,发家致富的机会来喽!”
“多谢张叔!给我们半个时辰的时间,我们绝对能给您打扫得干干净净!”薛儿连忙道谢,说完就拉着还懵逼着的瓶儿进了铺子。
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叶秋靠着保洁这一项,尽管被十多家商铺拒之门外,但她还是拉到了四家店铺的清扫生意,每家铺子根据面积不同收取的酬劳也各有不同,算是成绩不错。
回到院子里,叶秋累得筋疲力尽,连跑了一个下午,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她一趴在桌子上就不想动。
瓶儿和薛儿也累得够呛,但比起她们之前在府中做的杂活,还是轻松许多。
叶秋从怀中掏出一小把铜钱,数了数,一共挣了十二文,自己拿了六文,剩下六文给了她们一人三文。
“每次带你们出去挣的钱,我都要拿一半做抽成,我这府里也没什么活需要你们干。你们每个月二十文的月钱,我知道你们都会拿大部分回去补贴家里,女孩子还是要自己存点钱,这样生活才有底气。”
“还有,今天的事你们一个字也不能对别人说,就算是你们的亲爹亲妈也不能,明白?要是让我知晓府中还有别人知道,你们挣的钱,就是你们的棺材本,知道么?”
和她相处这一天下来,她们早就摸清了叶秋的刀子嘴豆腐心。白天刘嬷嬷碗里所谓的“毒药”,其实就是小姐随手摘的一颗野草结的果子,骗刘嬷嬷的。现在叶秋说的那些威胁的话呀,她们面上装作害怕的样子,实际上心里都乐呵着呢。
“明白了小姐,从今往后,我们就死心塌地地跟着您,忠心耿耿,绝不背叛!”
瓶儿伸手拿过那三个铜板,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她们过得是最底层人民的生活,吃的都是寡淡没有荤腥的饭菜,可今天小姐不仅给她们做了顶好吃的红烧肉,还带她们出来用自己的劳动赚钱。
一瞬间,她们都觉得自己不再是奴仆,而是靠自己双手谋生的普通人。
那些做杂活丫头的姐妹们,都说跟着六小姐这个蠢货是最惨的,没有月钱没有饭吃,还要跟着六小姐一起遭受白眼和夫人小姐们的刁难。
但现在,完全不是这样的,六小姐不是蠢货,是真正有能力的人,是这府中除了五小姐外,最有人情味儿、最善良的人!难怪五小姐对她们家小姐这么好,原来是很了解小姐的为人。
之前,她们下人都觉得是五小姐对六小姐好,是因为五小姐太过善良,可怜六小姐才这样的。现在看来,完全是因为只有五小姐看见了六小姐的可爱、聪明,知晓六小姐是有才华的人。
叶秋懒得跟她们扯这些煽情的戏码,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刘嬷嬷进来,看见叶秋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把她抱到床上去,一把年纪还得抱一个六十公斤的孩子,可真难为她老人家了。
天黑时凌惜月提着食盒来了一次,看见叶秋睡下,便把东西仔细交给了瓶儿,回了自己的院子。
瓶儿刚要把东西放回厨房,就听到后门窸窸窣窣的敲门声。
她以为是白天哪个合作过的商铺老板,便小心地开了一条门缝,看着那熟悉的装扮,瓶儿下意识开口:“是你?你这小乞丐怎么又来了?”
尽管他穿得破破烂烂,脸上还有几道泥印子,但干净的地方还透出来些雪白的皮肤,瓶儿看着他有些婴儿肥的脸庞,觉得这娃子甚是可爱,也就没了气性。
小男孩看见门开了,兴奋地探出半个身子去看,一看见开门的女孩是瓶儿,又缩了回去,眼中似乎有些失落。
“你们家做的饭好吃,我馋了,就又来了。”
瓶儿想起小姐白天赏的那一巴掌,打趣地说:“你就不怕我们小姐又打你啊?”
“哼,她会后悔的。”小男孩低声嘟囔着。
瓶儿没听清:“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