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对着我,我从镜子里与对视,她笑得灿烂极了,脸上满是幸福和满足。
“梅梅,你穿这礼服好漂亮!”侯玲见我也换了衣服,连忙夸奖道。
买这裙子的时候还是大半年前,这段时间,虽说工作繁重,但是每天都有定时的大锅饭吃,我倒长胖了些,裙子也更贴身了,勾勒出美好而又饱满的身材,镜子里的红裙女人,头发被盘起,一瞬间,我觉得那个女人好陌生,她长大了!
我扶住侯玲的肩膀,“新娘子,还有一会儿,新郎就要来了,你赶紧别说话,打扮的漂亮才是正理。”
侯玲抿嘴而笑。
侯玲娘家的亲戚陆陆续续的都赶来了,有些直接去了酒店,来的都是表姐妹表兄妹之类的亲戚,年轻的女孩子们全部都涌到侯玲的房间里,大家把房门关上,做好一切准备,等着新郎来敲门,讹诈一笔门缝钱。
楼下突然响起炮仗声,姑娘们笑着拥到窗口,喊了起来,“新郎来接新娘啦!”
我也站了过去,只见刘子健兴致勃勃的从头车上下来,沈晖跟在他身边,也是笑容可掬,光彩照人。我心里有些疙瘩,坐到侯玲身边,无意和那些女孩子们一样挤在门口。
侯玲很是理解我,对着我会意一笑。
没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沈晖的声音传来,“快开门!我们要新娘子!”
“没钱不开!”一个好事的姑娘喊了起来。
门缝里果然递进来一个红包,那姑娘打开一看,气呼呼的喊道,“不开!一块钱就想讨媳妇儿?”其他姑娘都哈哈大笑起来。
……
直到在场的每个姑娘都拿到了红包,耗时半个多小时,门才打开,刘子健捧着一捧玫瑰花走了过来,沈晖就在边上起哄,帮忙找被我们藏起来的新娘鞋子,我看着他,竟似没有看见我一般,也就没有那么尴尬。
有姑娘起哄让刘子健跪下献花,刘子健二话不说,就跪下了,侯玲接过了花,又把脚伸了出来,刘子健帮她穿鞋,穿好以后,刘子健将侯玲抱住,轻轻在额头吻了吻,侯玲竟忍不住眼泪。
侯妈妈今天嫁女儿,本来也是喜气洋洋的,见女儿伤感,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世间的喜悦总是这样,幸福夹杂着泪水----成立小家庭就要从大家庭离开,得到一些就要失去一些,没有什么十全十美。
给女方父母行完礼,新郎便抱着新郎下楼上婚车往新家接去。
这时候到了安排车子的时间,我坐立不安起来,按照惯例,新郎新娘还有摄影一辆车,伴娘和伴郎肯定是在一辆车的。
我看了看沈晖,他大大方方的说道,“咱俩得坐第二辆,一下车你就去照顾新娘子。”
我心想侯玲有孕在身,确实需要我,只好点点头。
他们租住的房子在市区,而因为暂时没有那么多钱,新房买的比较偏僻,这婚车队开了大概有四五十分钟才到。
这段时间里,我如坐针毡,沈晖就在边上,呼吸声都那么清晰入耳。
他一直没有说话,我终于忍不住问道,“沈晖。”
“怎么?”他就像在等着我一样,我一说话,他立刻就把身子侧了过来,笑眯眯的答应着。
“听说你辞职了?”
“恩,是的。”
“那么好的前途……好可惜。”
“好吗?”沈晖专注的盯着我反问道。
“不是挺好……”
“过眼云烟,都过去啦。”沈晖叹了口气说道,“对了。”
“什么?”
“我前几个月去了。”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边什么牵挂都没了,所以回来啦。到这里重新开始。”沈晖的笑容透着苦涩。
我还没从他妈妈没了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清河这段时间都在烟京,发展的很不错。”我没有想到沈晖会主动提起伍清河。
“你们……”
“我们不合适。”沈晖皱眉说道,“清河给了我很多帮助,不过她总是想掌控一切。前些日子,她主动提出分手……”
沈晖只说到这里,就不愿再往下说了。
这时候,车队已经到了新房楼下,我也没有再问。新人在新房给公婆行了礼,让各路亲戚参观了一下新房,便又踏上了去酒店的征程。酒店大礼堂里,他们举行了简单而又隆重的婚礼,两人互相许下了终身的誓言。
整个婚礼十分温馨感人,礼毕,新人要到各个酒桌敬酒,因为侯玲不能喝酒,我便少不得要给她代酒,而沈晖,便替我带酒,一圈敬下来,倒是沈晖和刘子健两人都酒气腾腾的。
我很是感激沈晖。到了最后一桌,都是刘子健和侯玲的年轻朋友和同事,免不得喜欢闹,都吵着叫两人喝交杯,侯玲坚决不愿喝酒,有没有眼力见的人,看不出侯玲的身孕,一直闹着,另一人便说道,“新娘子既然不愿意喝,叫伴娘伴郎代劳啦!”
我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无奈这一桌十几个人闹得太凶,实在没有办法,我和沈晖被挤到一起,大家这时候已经起哄了,都想看我们的笑话。我知道这个心愿不满足他们,新人都走不开,就横下心,说道,“喝就喝,谁怕谁。”
这么一说,大家更起哄了。
沈晖的脸倒不知什么时候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多了酒。
我们在大家的簇拥下,叉着手喝了交杯酒,大家鼓起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