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他缓缓道:
“孤可以给你个名分…”
还没说完,就被美人儿轻飘飘打断,转移了话题,“爷过来瞧瞧,人家新做了一件小衣裳,给金肉穿的,怎么样?”
太子爷喉结微微滚动,看着她把身边那件小衣裳展示给她看。
“…好看。”
美人儿笑了,得意洋洋,抓过小金肉就往它身上套,道:“那是,也不瞧瞧是谁的手艺。”
可她心里几近凉薄地笑着,不枉费她花了两个积分从狗系统那里换了这件小衣裳来。
瞧瞧,连太子爷也被骗过去了呢。
小家伙却十分抗拒,显然不想穿上这么一件十分束缚的衣裳。
太子爷眉眼微冷,修长玉指略微弯曲,就将肉乎乎的小家伙给拎了起来。
小家伙被拎着后脖颈上的皮毛,动弹不得,随着太子爷的力道来回晃悠。
“胆肥了?”他凌厉的长眉微挑,绯色薄唇微翘,嗓音却是阴森森的,“孤不像她,可不会惯着你。”
小家伙缩了缩脖子,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他一眼。
…沈祸水看得心都要碎了。
怎么有人这么不通人性的?
她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来,将小奶狗抱进怀里,道:“罢了罢了,它不喜欢,不穿就是了,爷何必这样…”
闻言,太子爷微微一顿,长睫微垂,深深睨着她。
她对一条狗都这样宽容,却偏偏不愿意接受他的情意,连一寸目光都吝啬分给他。
…啧,
太子爷觉得自己究竟是可悲呢,还是可怜呢?
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
他既可悲,又可怜。
因为他在她心中的地位甚至还不如那只…他一时兴起要回来的哈巴狗。
这让太子爷郁闷极了,以致于现在看小金肉一眼都觉得厌烦。
小金**内有沈浪的一小片魂魄,对太子爷的不喜是天生的,藏在潜意识里的,是以一人一狗两看两相厌,从不给对方一个好脸色。
只有沈祸水在中间周旋,表面上时常为了小宝贝儿与太子爷闹脾气,实则每次见这俩又要闹时,她心里都要笑翻了。
这是什么诡异的走向?
小金肉只拥有沈浪五分之一的魂魄,残缺的魂魄就使得它与寻常的哈巴狗没有两样,只是堪堪维持生命体征罢了。
若说惟一的区别,大概也就是更聪明,更通人性,但却也是实实在在没有人的智慧的。
就好比现在,它竟然能把太子爷当成它的同类,仗着有沈祸水护着就嗷嗷奶叫着跟他吵架。
太子爷眉眼冷冽幽深,绯色薄唇紧抿,很想骂人偏又得端着储君的架子,忍得实在辛苦。
沈祸水心里快要乐疯,面上却轻声哄着小奶狗笑道:“乖乖,睡觉觉去了,好不好?”
小奶狗觉得沈祸水身上的气息十分亲近,就像母亲一样,下意识依恋地蹭了蹭,小爪爪抱着她的胳膊不肯松开,十分抗拒去睡觉,活像个撒娇的小婴儿。
太子爷脸色更加难看。
沈祸水随意瞥他一眼,倏然低头笑道:“乖乖,已经晚了,我们一起去睡,好不好?”
小奶狗不知听没听懂,肉乎乎的小身子往她怀里钻了钻,她轻笑一声,抱着它起身往榻边走,撂下一句:
“已经入夜了,爷还不回房么?”
太子爷微怔,又听见她柔媚轻缓的嗓音道:“我这儿可不是给爷留宿用的。”
“…”
其实只要他想,就是在这里留宿了又如何?堂堂太子爷,难不成连个姑娘都不能睡?
可心中总是想依着她,不想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她若觉得委屈了,他心里也不会舒坦。
“孤走就是了,”太子爷眸色微深,放下书起身往外走,留下一句,“…你好好歇息。”
翌日。
“爷要启程回京,怎的如此匆忙?”
太子爷吩咐下去的时候,林绡连忙赶来送,明明心里高兴地要笑出声来,面上还得做做样子,满是不舍道:“爷在渝州城受了这些日子的苦,奴只能愿爷此去一帆风顺了。”
太子爷没看她一眼,只是眸光沉沉地盯着那个身穿水漾朱裙的祸水美人儿,嗓音如冰缀玉:
“你跟着孤回京。”
沈祸水笑吟吟扎他心:“自然,毕竟二爷还在京城等着人家呢。”
她怀中抱着肉乎乎酣睡着的小奶狗。
太子爷低头瞥了一眼,只瞧见她饱满高耸的胸脯上安稳睡着的小家伙,她如玉般的藕臂环抱着它,肤如凝脂,莹润生辉,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不过一眼,太子爷便耳尖发烫,瞬间收回了眸光,心中暗骂自己下|流,怎可对人家姑娘如此轻慢。
谁知美人儿却自己凑了上来,将小家伙塞进他怀里,道:
“本该是你的,现在还给你。”
小奶狗懵懵懂懂睁开眼,奶里奶气地叫了一声。
太子爷紧抿薄唇,有些搞不懂她的意思了。
她既然将金肉抱去了,又为什么要还回来?难不成是不想跟他一起回京?
美人儿轻轻笑道:“太子爷坐马车回去,小金肉在你那儿待着,比我强。”
太子爷才想起来,他只让人备了一辆马车,可却是给她准备的。
他挑眉道:“马车你坐,孤骑马。”
沈祸水等的就是这句话,笑得羞涩,“那人家就却之不恭了。”
小金肉发现自己被抱在坏家伙怀里,委屈得哼哼唧唧,扭来扭去要找沈祸水。
沈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