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果然如自己预料的一般恼怒离开,沈祸水哪里会不开心呢,当即抱着小奶狗上|床睡觉去了。
小奶狗睡觉老实,软乎乎的一小团,肉肉的小爪爪偷偷放在她手心儿里,短胖的小尾巴轻轻甩着,安安静静窝在她身边,黏人得不行。
多么可爱的小家伙。
沈祸水甚至漫不经心地想,若非这副小奶狗身子里的灵魂是她自己的,她都想把它带回原世界养着了。
…所以说,可爱的是她,而不是狗本身。
沈祸水面色温柔地想着,任谁都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竟是如此有病。
…
“…听闻,五弟最近新得了个美人?”
刚下朝,前脚还没踏出金銮殿,太子爷便被人叫住。
太子爷排行老五,话自然是对他说的。
而说话的,正是被爆出断袖之癖坏了名声的二皇子元成。
二皇子笑意不达眼底,道:
“美人儿多娇,外人道是仙姿玉色,倒叫二哥也想见见了。”
…他端着令太子爷难堪的心思来,却不知道,在太子爷“金屋藏娇”的她培养成刺客让她为他卖命的“旧主”。
太子爷见了他,面上不显,心里却阴沉翻滚,半晌,缓缓道:
“她不近生人。”
“怎么,难不成连二哥都成生人了?”二皇子朗朗笑道,“你我兄弟,何时竟如此生分了?”
太子爷闻言,心中略微嗤笑。
生分?他这废物二哥难不成以为他说的生人指的是不相熟的人?
…那可大错特错了。
生人,自然是字面意思。他不会让任何男人靠近她,当然,死人就另当别论了。
二皇子被他的目光看得难受,不由低下眉眼,掩去眼底的狠色,嘴上道:
“那可真是伤了二哥的心。”
太子爷比二皇子高出许多,他一低眼,太子爷竟真的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用膝盖想一想都知道,他这废物二哥是又想到什么阴损招数来对付他了。
不过他不在意,在绝对强势的碾压下,再多的花招把戏,都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还有事?美人儿还等着孤,她娇气,离开孤一会儿都不肯…想来二哥是体会不到这样的满足的。”
太子爷说得平静,仿佛自己心爱的小女子真的离不开自己似的,丝毫不犹豫地往二皇子心脏上扎。
他可是没忘记,自己求而不得的心上人与这个废物二哥从前有过交集,甚至有过更亲昵的接触。
“…”二皇子一愣,转而面色铁青。
这不是明摆着在讽刺他不举,讽刺他是断袖么?
断袖之癖在权贵当中不是没有,只是谁都没有摆在明面上说的,只能说二皇子是个倒霉蛋,自己非要往那盘连太子爷都舍不得吃的点心上踩,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让开。”太子爷眉眼冷冽,嗓音如冰缀玉。
二皇子愈发恼怒,却一句话不敢多说,悻悻地让开路,然后盯着太子爷优雅英挺的背影,阴沉地咧了咧嘴。
他不好过…那么大家,都别想好过了。
就算死,他也得拉着这个让他嫉妒仇恨了一辈子的五弟,一起下地狱。
“…二爷?”他被叫了一声。
宫里能被叫二爷的,只有他。
二皇子看过去,只见是个弱柳扶风的美貌女子,身着繁复宫装,步履匆忙地向他走来。
“…”二皇子微微蹙眉,并没有认出女子来,更不记得何时见过这人。
那她是如何得知他是二皇子的?身着宫装,定也是后宫妃嫔,而他从不曾见过这么一号人。
这么想着,女子已经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道:
“二爷还记得我么?”
二皇子皱眉道:“你这女子怎的这样孟浪?见着男子竟然上前搭话?”
女子脸色微白,低头讷讷道:“…喏,是奴的错。”
“你是何人?”二皇子眉眼终于缓和一些,只是依旧不耐,“本殿最烦磨磨蹭蹭的女子了。”
女子闻言,面上更是慌乱,忙道:“二爷您真不记得奴了…?奴…奴…名叫白织,三年前,二爷亲自将奴送入宫,还说只要奴伺候好陛下,得了位份,便会想办法将奴接回去娶为侧妃…只是奴一直也没等到二爷来。”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二皇子也逐渐回想起——好像是有过这么一个人。
他当时见她年轻貌美,调|教了几日,便将她亲自送到了皇帝的床|上,说将她接回来自然是骗她的。
原指望着她能得到父皇的宠爱,没成想皇帝不过新鲜了一会儿就冷落了她。
二皇子大失所望,白织之后的事便也没再多关注,三年过去,别说白织这个人他不记得了,就是方才白织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他也无法第一时间想起来。
可如今看…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恢宏雄伟的金銮大殿,倏然蹙起眉心,某种想法在心里逐渐成形…
“你…”二皇子眸光闪烁,“是父皇让你来的?”
白织素白的小脸儿微微泛红,道:“…嗯,是陛下让奴来的,奴还给陛下做了他爱喝的鲢鱼汤。”
“你怎知父皇爱喝这个?”二皇子声音突然急切起来。
身为亲儿子,连他都不知道皇帝的真实喜好,区区一个白织竟然知道,难不成…
白织微怔,觉得这样的二皇子十分陌生,不由退后一步,缓缓道:
“陛下只是可怜奴,才经常唤奴去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