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可能…,她多想让这传言成真,可惜师尊从来不曾多看她一眼。
“哟,不说话了,心虚了?”云烟嗤地冷笑,然后祭出一把模样精致的剑来,“瞧瞧,这是什么?”
柳涟漪瞳孔猛缩,冷汗瞬间顺着额头滚下!
这是…她之前带着的佩剑!
云烟见她的表情,咯咯笑道:“看样子,你还认识它啊。就是这把剑…刺穿了你们掌门疼爱的小女儿的身子呢。”
众人面色大变,面面相觑,皆从彼此脸上看出了对方的震惊。
掌门有个十分疼爱的小女儿,他们都叫小师妹,不过在几个月前便已经死在了秘境之中。同行的柳师叔柳涟漪当时回来时浑身是伤,血泪控诉妖物袭击,害得小师妹葬身秘境。掌门虽然悲痛欲绝,可因为秘境已经关闭,无法再追究真相,众人也下意识以为小师妹是死在了妖物之手。
可现在看来…小师妹,竟然是死在了这位冰清玉洁的柳师叔手上?
尤其是掌门的表情,血管凸起,简直要吃人。
柳涟漪眸光微闪,大喝道:“妖女!满口胡言乱语,莫非因为师尊不搭理你,你还得了失心疯不成?!”
众人一听,顿时恍然。定是这妖女爱而不得血口喷人,柳师叔虽然贵为仙尊之徒,却从来不曾在他们面前摆过架子,一直善解人意、和蔼善良。他们怎么能因为妖女的一面之词就怀疑他们敬重的柳师叔呢!
“妖女,休要胡言乱语!”
“就是!我们柳师叔岂是你可以随意污蔑的!”
柳涟漪唇瓣微微翘起,目光更冷。
云烟咬牙冷笑:“你还真是会收买人心!”
柳涟漪面上不变,呵斥道:“速速离开,今日我天行门便不会追究!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云烟面上冷意更甚,刚想说什么,便发觉不远处凌空站着的银发仙尊——显然,他是刚刚出现的,不然她也不会之前都没有发觉。
柳涟漪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面色微变,高声喊道:“徒儿无能,竟然让这个妖女闹腾了那么久,还惊动了师尊。徒儿不是她的对手,还请师尊出手将妖女赶走!”
她要让这妖女彻底死心…柳涟漪眼底滑过悲天悯人的笑意。
长梵离得不远,却凌驾所有人之上,没人能看得清他的表情。
众人只听见他清冷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
“确是无能。”
竟是赞同了柳涟漪自认无能的说辞。
柳涟漪神色一僵,猛地低下眼,道:“是…弟子知错。”
长梵仙尊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只是素日里清冷如冰雪,无人敢接近罢了。谁不知道长梵几百年前是如何大开杀戒、又如何屠戮了长泾山的。
敢在他面前放肆,若非他实在懒得搭理,真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云烟先前死缠烂打就罢了,他不在意,自然不会过于追究。现在却是不同。
他若是任由她继续纠缠下去,恐怕他的小徒弟会不高兴。
长梵眸色微深,静静地望着云烟,启唇道:“何时这天行门竟成了你想来就能来的地界?”
云烟眉眼微滞,目光控制不住地抖动,恼羞成怒道:“我与你同辈,怎地还来不得了?你莫要以为得了我的心,便可在我心上乱踩!”
柳涟漪气笑了,反唇相讥:“你与我师尊同辈?别说出来闹笑话了!谁不知道堂堂云烟仙子不过是当初我师尊养着的一株莲花化妖罢了,安敢与我师尊妄称同辈?”
众人也大笑起来,觉得这妖女简直没脸没皮。
云烟气恼,却没理他们,而是紧紧盯着长梵道:“我不管他们,我只问你,可还记得我们的过去?”
长梵拧起好看的眉,整个人都透出不耐的冷意,说道:“莫要胡搅蛮缠。”
闻言,云烟怔了怔,眼底的情绪仿佛被一记锤子重重击碎,垂眸冷笑道:“…是么。原来当年照拂爱护都是假的,那你又作何要与我许下诺言,到头来却都不记得了——好,真是好得很!”
长梵眉头紧蹙,“本座何时与你许下诺言?”
他怎么不知道?
云烟仰头笑了声,眼底有汩汩泪光闪烁,不知是对谁说了一句:“好啊,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左右我缠着你也不过是想弄清这件事,现在明白了。你放心,以后我都不会再缠着你了——长梵尊上。”
柳涟漪低下眼,压住心中疑惑,默不作声地乖巧垂手立着。
云烟掉头飞走,红色纱裙的裙裾在空中翻飞起漂亮的弧度,转瞬就没了踪影。
长梵眉眼冷冽,对底下的弟子们说:“回去好生修炼。”
众弟子噤噤。
谁都听得出来,尊上这是有些不悦了。他们的确太废物了,才能让那妖女在天行门前挑衅那么久却只能干瞪眼束手无策。
柳涟漪也低下了头,讷讷道:“师尊,徒儿…”
“你随本座回去。”
柳涟漪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盯着长梵。师尊这是在众弟子面前…给她留了脸面?
本来在她的预想中,师尊再不济也会斥她一两句,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这是不是意味着师尊…没有生她的气?
柳涟漪眸色微动,乖乖应了一声,然后一跃而起,跟着长梵一道离开。
底下的弟子们面面相觑,任谁也猜不中尊上的态度——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
留仙峰。
冰泉。
沈浪已经在这里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