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觉得有种人生终于圆满的感觉。
从老楼回来的路上，断裂的石板路，丛生的杂草，白色的路灯，这些在往常看来十分萧条的精致，今天都变得柔软可爱。
脑子里昏昏沉沉，就像喝了二两白酒。
没醉但也不清醒。
鼻息里残存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唇齿间残留着暖暖的暧昧的触感，还有那结束美好忽然间转过身“咚咚咚”跑上楼的羞涩背影，在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
第一次的感觉，真他喵的美。
还是做男人好些。
陈念忽然想快一点变成真正的男人了。
什么沉重而艰难。
在苏星雨香香甜甜的吻之前，算个屁……
龙腾小区，电梯上行到十五楼。
“咚咚咚。”
陈念不喜欢按门铃，还是敲门有感觉，就像县城里自己的家一样。
“陈念回来了？”门后响起王梅的声音。
“回来了，大妈。”陈念抹了一把脸，却抹不掉嘴角的银笑和微微涨红的脸色。
“嘎——”
防盗门打开，露出大妈的一脸姨母笑。
“快进来，我还以为今晚你也不回来呢。”
陈念笑容一滞，眼角抽了抽，似乎话里有话：“大妈，你说啥呢，我不回来那能去哪儿，也不能天天去同学家住，要不然人爸妈以为我同性恋呢。”
同学是男生这件事必须再强调一下。
要不然大妈肯定想歪。
不过，这句强调似乎来得有些晚了。
大妈眼神深深，明显不信，带着仿佛看穿一切的浅笑把陈念给让进门。
换上拖鞋，直起身，陈念倒吸了一口冷气。
前方客厅的沙发上，陈远山和陈江海似乎从没有动过，依然坐在刚才吃完饭离开家时的位置。
现在正抽着烟目光炯炯地看过来。
陈念后背一阵发凉。
感觉大势已去，已经无力回天。
乖乖走到客厅做到大伯和老爸对面的沙发上。
尴尬一笑问道：“爸，我还以为你走了，今晚住这儿？”
陈远山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笑道：“本来以为今晚你不会回来睡的，所以我打算住你大伯家，没想到你回来了……”
“……”
陈念挠了挠头，尴尬极了。
估计接下来大家就要对昨晚他的真正去处追根究底了吧……
可不能说昨天晚上跟苏星雨孤男寡女呆了一宿，这样就真解释不清楚了。
这是底线，坚决不能承认。
该怎么撒个完美的谎话糊弄过去呢？
正想着，大妈王梅也兴致勃勃地坐了过来，坐到大伯旁边，现在变成三人目光深深地看过来了。
这感觉……有点像审犯人……
“那什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陈念赶紧起身，“大伯大妈，老爸，今晚我还要写小说，就不跟你们聊了，我先进去了。”
说完便走。
“哎！等等！”三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喊道。
“……”
擦，逃不了了，只能像男人一样面对。
陈念重新坐了下来，笑道：“怎么，有事儿？”
王梅看了旁边两人一眼，率先开口：“陈念，跟咱们老实交代，你跟星雨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是不是已经见了她妈妈了？你们已经……住在一起了？”
“！！！”
果然是大妈，开门见山，问得如此彪悍。
陈念抽了抽嘴角，说道：“我是见了阿姨，不过真没住一起，我见阿姨也不是正式见面，是因为昨天阿姨生病住院了，我……陪着小雨在医院里呆了一夜。”
“生病？医院？”陈江海满脸诧异，“怎么回事儿？严重吗？赶明儿我们去医院看看？”
陈念狂挥手：“不用，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所以深夜才跑了出去，说是得了肺癌，不过今天早上检测结果出来了，小雨妈妈没有大碍，肺部只是有一块钙化，不影响正常生活的。”
“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陈江海叹了口气，“星雨本来就只有娘俩，要是她妈妈真得了绝症，那才是苦了这孩子。”
一时间，对面三人都长吁短叹了一阵。
陈念心中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一次是蒙混过去了。
“如果没什么事儿，那我就进去了，昨天事儿太多没码字，今天得补上。”
陈念站起来，见众人没有再阻挠，就屁颠屁颠地回了卧室。
刚码了十分钟，房门一响，陈远山推门而入。
不声不响坐在了陈念身后的床上。
陈念盯着电脑屏幕说道：“爸，要不你先洗漱睡觉，待会儿写完我就上床。”
“陈念，你……现在还在写小说？”陈远山虚眯着看了一会儿，问道，“这电脑是你姐姐的？”
“不是，买的。”
“买的？你大伯给买的？”陈远山挪了挪屁股，声音低了一些，“这只怕要花好几千块钱吧？”
“不是，我自己买的。”陈念一边噼噼啪啪地打字一边说道，脑子里还在思考要不要把最近发生的事儿说出来。
毕竟，今天老爸给他的感觉，跟以前走了些微变化。
“那你是用抽刮刮乐中的钱买的？晚上听你大伯说你去抽刮刮乐中了块钱……”
“是，也不是……”
陈念停下来，转身面对着陈远山，笑着说道：“学校运动会我拿到第一名奖励了1000块，大运会拿到冠军有块奖金，学校还要奖励块……”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