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殿前,张清暗暗感叹二人来得太快了。
他不关心这二人,他只想秦风多留那么几日,只是以秦风的性格,拿到泉水必然不会久留。
夏侯明玉脸色冷淡道“张掌门,咱们说好的,一份太白泉。”
张清含笑道“华山承诺的,自然不会食言,昨日不过是秦风那孩子开的一个玩笑,想必大家都不会当真。”
夏侯明玉脸色一僵,冷冷的道“昨夜出手的果真是你!”
张清道“昨夜可不是我,乃是家师。”
“天枢真人!”
夏侯明玉脸色彻底变了,她自然知道昨夜之人境界远在她之上,但想不到竟是华山师祖。
张清看着夏侯明玉,微笑道“此次过后,华山便再不欠夏侯家什么了,若再有第二次,只怕夏侯家要来华山收尸了。”
夏侯明玉二人脸色同时一变,张清虽然在笑,但那股寒意却令人冷到骨子里。
夏侯无忌眯起眼睛,将这一切暗暗记在心里,将来必要一一讨回。
夏侯明玉忍着不发,咬牙道“东西呢?”
张清道“不急不急,二位不如去偏殿喝杯茶,太白泉一会就送到。”
二人对视一眼,能拿到太白泉,坐一会也无妨。
……
与此同时,秦风正出了住处。
夏无忧正等着他,走上来道“夏侯家那两人到了。”
秦风心里暗喜道“那太白泉……”
夏无忧道“已有长老去取了,太白泉的位置,华山内只有少数真传长老才知道。”
夏无忧又道“我就是来带你和那位姑娘过去。”
秦风暗喜的点头。
不多时,夏无忧便带着秦风和沈寒霜到了。
三人一进门,原本神色淡然的夏侯无忌脸皮动了动,眼中射出冷芒。
秦风和夏无忧的神色也不比他好,一对二,夏侯无忌的气势却一点也不输。
“来啦。”
张清看到秦风,微笑开口。
他手伸了伸,示意三人找地方坐下。
秦风坐在紫檀雕花的木椅上,手掌轻轻摩挲着把手。
沈寒霜坐在秦风旁边,在场的气氛令她有些不安。
秦风示意她放松,自己却嘴角一翘,讥笑道“夏侯无忌,昨夜可睡得好?”
夏无忧目光闪烁,看了看秦风,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句。
夏侯无忌脸色冰冷道“我睡得如何,不劳你费心。”
秦风忽然笑起来道“我是怕你吓破了胆。”
夏侯无忌冷笑道“世上就没有我夏侯无忌怕的事情。”
秦风道“那你怕死吗?”
夏侯无忌眼神一冷道“不要以为在华山,你就可以狐假虎威。”
秦风拍手道“果然是夏侯家的天才,要是我,肯定是要骂你狗仗人势的。”
“你……找死!”
夏侯无忌眼神冷到极致,从齿缝里憋出几个字来。
秦风道“看你气成这样,又动不了手,不如我给你个机会杀我!”
夏侯无忌豁然站直了身子,浑身上下洒落月华,冷笑出口“你想和我斗?”
秦风淡然道“不是与你斗,是我要宰你……生死决斗,你敢不敢!”
夏侯明玉黛眉一蹙,刚准备开口便被夏侯无忌打断。
夏侯无忌沐浴光华,冷冷道“姑姑莫怕,我正好杀了这小子,替姑姑出这口恶气。”
秦风咧嘴冷笑道“那好,谁都不要插手,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强。”
夏无忧看向张清,见后者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也就把话咽了回去。
张清目光闪动,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二人就去神仙崖,云作台上一争高下。”
神仙崖,云作台。
提起这六个字,便可令天下剑客心血澎湃。
华山论剑,每一代江湖剑甲,便是在神仙崖,云作台诞生的。
听到这六个字,便是夏侯明玉的脸色都不由变了,能在云作台留下剑痕,这对剑客而言是莫大的荣耀。
她从没想过张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张清真要这二人分个生死高下,斗个两败俱伤?”
夏侯明玉心思转动,暗暗紧张起来。
可夏侯无忌杀心已起,当即喝道“好,就以这天下论剑之地,作为你的葬身之所。”
秦风冷漠道“谁死还不一定。”
两人尚未出手,但之间空气却已冷了下来。
尚未出剑,但剑气却已掩盖不住。
……
神仙崖,云作台。
华山主峰中最近天之处,亦是五岳最绝顶之处。
千丈绝壁,直立如削,目光所及,群山环伏,苍苍莽莽。
山石中,自有灵气氤氲,如丝如缕,让人如履浮云。
秦风登临华山绝顶,沛然剑意扑面而至,每一道都极强。
云作台上石如莲花,巧夺天工,极尽造化之能。
石上剑痕交错,更散落着上千柄剑,这都是死在这云作台的天才们的佩剑。
每一口都不是凡品,每一口都寒光烁烁,每一口都剑气森然。
这是华山绝顶,但更是一座剑冢,一座坟墓。
秦风和夏侯无忌相隔数丈,两人手里都握着剑,尚未出鞘,但二人精神威严却已压满真空。
嗡……
云作台上,上千柄剑同时颤吟起来,一时间剑气冲霄,将这云作台上的灵气搅得粉碎。
华山长老们隐在真空云气之中,观看着这场决斗。
“这二人都不简单,这上千剑意残留,若是心境不足,根本承受不住。”
一位华山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