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破釜沉舟,当着白尧的面,将这件事情讲了出来,就算是她为此死去了,娴姬若是动手杀她妹妹,便坐实了娴姬罪恶,她的妹妹由此还能获得一线生机。
在医官宣布我无药可医时,白尧又是一顿暴怒,若不是姚绾拦着,怕是为我诊病的医官要被白尧乱刀砍死。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嘤咛了一声。
白尧见此连忙跑来我跟前,他轻唤我的名字,他叫我绥绥。
我抬起头,一口老血喷在了他的脸上。
我这小字,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唤的。
接下来,又是几个医官轮番折腾,扒眼睛的,看舌头的,诊脉的。
随着一位老医官哆哆嗦嗦地说着我还有救,便写了药方,让婢子去煎药。
白尧闻此长吁了一口气,先将那投毒的女婢关押,又命令锁了娴姬禁足,待我醒后,再做惩处。
我这耳边的吵闹,终于消停了。
我是五日后醒来的,若不是被灌了太多苦涩的汤药,我想我会装死的更久。
侍候在我身侧的婢女并没见过饮了七星海棠还能存活的人,在我模作样地跟她打探事情时,她带着些许崇拜,全盘托出。
我趁着夜黑,去了一趟府牢,见到了被囚禁在牢中的婢女,听闻她的名字叫桃息。
“你是息国人?”听闻我的脚步声,她转过身,白皙的脸上布满了泥泞的泪痕。
她点了点头,怅然道:“国灭之后,奴和阿妹被掳来了东楚,因奴略懂庖厨,被留在了丞相府。”
平津城破,万千息国人被迫为奴,桃息和她妹妹不过是这万千人之中的太仓一粟。
“你妹妹现在何处?”我问道。
“还在娴姬院中,”她再次哭了起来:“若恩公能救家妹于水火,奴愿对恩公俯首帖耳,为牛做马。”
她跪在我身前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