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我瞥了一眼那看守的长相,确实是我昨夜前往府牢时遇到的,只不过我并没说那些话。
姚绾走上前,她指着我对那看守道:“你仔细瞧一瞧,昨夜那姑娘可是长成她这模样。”
那看守抬起头看了一眼,便笃定地点了点头。
“原是贼喊捉贼,是你毒死了桃息。”娴姬在能为自己出气时,绝不憋屈地闭嘴。
我怀中的榧息略有异动,我低下头看着她目光悲痛,她手中紧紧地握着桃息留给她的步摇,她惴惴不安,却没有开口质疑我。
“你这般记着我的容貌,可记着我带去的并不是芋头糕,而是桂花糕?”我故意出言诈他。
“奴不会记错,就是姑娘你带着一碟芋头糕来到府牢的。”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这般肯定?”我挑着眉梢反问。
“对,奴肯定,那糕还有一半没吃完,如今正在府牢之内,桃息的尸身旁。”他说道。
“你这看守真是好笑,芋头糕可不像是桂花糕,有着浓郁的香气,但从前些日子丞相夫人源源不断地送糕来给我吃时,我便发现丞相府上不管是芋头糕,还是长糕,还是米糕,或是白糕,这些颜色相近糕点的形状完全一样,便是我的鼻息比你受用百倍也辨别不出,只有亲口尝了才知是何味道,看守大人还真是卓尔不群啊,不尝一尝这糕里藏着什么毒药,真是可惜了。”我继续诈他。
我当夜前去府牢,根本什么都没有带进去,唯一带出来的步摇也交还给了榧息。丞相府内糕点的形状确实是一模一样,可我能从味道上区分糕的类别,便是我瞎说,他们也不会知道,他们只知道我的鼻息灵敏,我的话便立得住。
“奴,奴记错了,是姑娘亲口告诉奴带了芋头糕,并不是奴辨别出来的。”那看守冒着冷汗,勉强地解释着。
我如愿以偿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有人告诉你,芋头糕里有毒,让你拿给桃息吃的。”
我相信白尧并不是个蠢的,他能判断的出到底是谁杀人灭口。
“来人,把这个满嘴谎言的奴隶拉出去砍了,钉了锥扔到花园里埋了。”还没等那看守辩解,白尧便开口赐了他死。
我算是知道那些个天弑锥为何带着那么多的怨气了,原来都是府上触怒了白尧的奴。
白尧很快又传来了第二个府牢看守的人,有了良好的前车之鉴,第二个看守很快就交代了实话。
原是在我离开后,侍候娴姬的婢女宝儿端着毒糕去了府牢,逼迫着桃息吃下毒糕。
可我,并不相信但凭着一个小婢女,能过得了看守那一关,白尧可是明令禁止任何人探望,这府上除了白尧,唯有一人的身份,可以不顾白尧的明令禁止。
我侧过头,看着跪坐在榻上稳如泰斗的姚绾,她嘴角噙着一丝胜利的笑容。
不刻,等白尧命侍卫去捉拿宝儿之时,发现她已然吊死在自己的寝房内了。
所以,毒杀我的嫌疑,便又回到娴姬的身上了。
我相信,如果是芊芊当真成了白尧的宠妾,怕是在这姚绾的手下,定会吃不少的苦头。
想着前些日子那莫名其妙的示好,我便觉着不对了,原来是怕我抢了她的丞相夫人之位。头前示好,诉说着自己的不易,是为了让我放弃同白尧共结连理的任何可能。后来,见我态度不明,又十分听从白尧的话,不哭不闹又不拒绝,便借刀杀人,想要除掉我。
“这件事我答应待你醒后,要交由你来处理,如今已然真相大白,娴姬便任你处置了。”白尧噙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将怀中的榧息抱回到榻上,可她却又踉跄地站起了身,眼神坚定地看着我:“我没这般脆弱,我要跟着恩公一同,将杀死姐姐的人送入地狱。”
我欣慰地看了她一眼,又拉着她的手,走回到远处。
“公主,公主,你看在,看在阿言妹妹的份上饶了我,你知道我是她阿姐,她不会忍心看我死去的。”我还没说话,娴姬便爬来了我脚下恳求着。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记忆里出现芊芊悲痛欲绝地模样。
她哭着说,她真心托付的阿姐,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了她。
“你既然知道我是公主,还敢对我投毒,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我一脚将她踢得远了些,而后故意行至姚绾的面前,无所畏惧地盯着她。
姚绾的脸色发青,可碍于白尧在一旁,她并不敢发作。
“你可知,若是我死在了楚国丞相的府上,这坊间会传出多少的是非吗?”
“丞相私藏一国公主,不将她献于自己的君主,却囚禁在府上私自享用,料想公主不从,丞相怕东窗事发,便毒死了公主,从此白家百世名流,便因此一个污点,遗臭万年。”
“这或许不是最坏的,最坏的,便是楚王从此对丞相心生嫌隙,从而导致君臣不和,白家危在旦夕,你们的权势和荣耀,都会为此受到波及,你们将会一无所有,成奴成婢。”
在我无意中释放了花园之中的生魂祭后,我身于丞相府的这个事实,怕是白尧也瞒不住了。
各方势力的暗探会根据白家的异相,趁此潜入府内。
白尧自然想到一个不切实际的出路,他以为,我同娴姬一样,是个无脑又好颜色的浪荡之人,
便想让我成为他的宠姬,从而控制我,并以此对外宣称,是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