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殿左右,徐章正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旁人,徐章还可以故作不知,不去理会,可嘉佑帝和曹皇后!
尽管早已经料到了兖王很有可能会拿着帝后二人来做人质,要挟自己,可真真事到临头了,徐章却还是投鼠忌器起来,不敢妄动刀兵。
“指使!新郑门,万胜门、固子门皆以被破,顾指使领着西郊大营的兵马,已经快到西华门外了!”
“英国公老将军呢?”徐章眼睛一亮,赶忙问道。
“并未看到英国公老将军的身影,只有顾指使一人。”
“速去再探!”
“诺!”
徐章深吸了一口气,他之所以叫徐文去西华门,除却西华门的叛军反扑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已经去西郊大营调兵的顾二。
只是徐章也没有想到,他本以为会在皇城之外,和叛军僵持不下,可现如今随着荣喜的直接投降,徐章直接领兵入了皇城,进入大内。
垂拱殿内,兖王看着脸色苍白如纸,连站也站不稳,只能让人抬着的嘉佑帝,还有已经陷入昏迷之中,气若游丝,生死未知的曹皇后。
“王爷!”
“逆贼!”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道声音先后响起,相差不会超过一个弹指。
前面那句自然是吴光远所出。
后面咬牙切齿,目瞪欲裂,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的声音,则是被抬在步撵之上的嘉佑帝所出。
“逆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嘉佑帝伸手指着兖王,竭力说道。
“我有天子和皇后在手,何惧之有。”兖王脸上却不见丝毫惊慌,看着嘉佑帝和曹皇后,好似看到两件稀世珍宝一样。
如今嘉佑帝和曹皇后,就是他最好的护身符。
大殿附近的厮杀声从未断绝过,虽然密集的轰炸声逐渐变得稀稀落落,可嘉佑帝心中却是透亮的。
“神武军的轰天雷,乃是无上神器,威力之大,足以摧城开山,断石分金,淮南数州数十县,十万叛军,不过数月时间,便被神武军以雷霆之势悉数扫灭,彼时神武军成军不过一载有余,人数不过三千。”
“而今神武军有数万精锐将士,更有轰天雷这等无上神器,你以为凭这些将士们的血肉之躯,就能胜得过神武军不成!”
嘉佑帝冷眼看着兖王,厉声说道。
他这话是对兖王说的,同时也是对大点内部的无数将士说的。
兖王却不屑的道:“胡言乱语,本王乃是命定的真龙天子,麾下有捧日天武二军,还有皇城司,区区一个神武军,成军不到三载,弹指可灭!”
“王爷所言极是!”吴光远微微躬身,狗腿似的走到兖王身侧,谄媚的道:“王爷文韬武略,智勇双全,乃是真龙转世,便是太祖再世,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哈哈!”
兖王仰头放声大笑,吴光远一脸谄媚笑容的抬眼看着兖王。
可笑着笑着,酣畅的笑声却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突然一把抓住了喉咙,捏的紧紧的。
“你·····为什么?”兖王脸上忽然堆满了诧异和震惊,感受着自后腰处传来的剧烈痛处,不可思议的徐徐转身扭头,捂着后腰处血流不止的伤口,看着吴光远问道。
吴光远却面色骤变,右手搭在腰间长刀的刀柄之上,随即便听得‘噌’的一声,便见如弯月长弧一样刀光一闪而过。
若是换了平时,以兖王的武艺,就算不是吴光远的对手,也绝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吴光远一刀枭首。
可后腰先是中了一刀,暗器刺入肾脏之中,直接把腰子给戳穿了,顿时鲜血犹如泉涌,剧烈的痛处无时无刻不在侵袭着兖王的脑海。
所以面对吴光远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兖王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直接被一刀割破了喉管。
兖王捂着脖子,嘴巴一张一合,嘴里发出极低的呜咽声。
周遭无数禁军将士,以及皇城司中吴光远的亲信,都震惊无比的看着眼前震撼着他们身心的这一幕情形。
那个他们宣誓效忠,并且将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势要跟随其搏一场滔天富贵的兖王,竟然就这么死了?
而且还是死在他们眼中那个平日里对兖王最为忠心,也最为狗腿的吴光远手上?
“兖王已死,首恶伏诛,陛下有旨,迷途知返这,弃械投降者免死,负隅反抗者,立杀无赦!”吴光远手持染血长刀,振臂高呼。
周遭那些不论是回过神来,捏着兵刃跃跃欲试,或是脑中一面空白,还有那些还处于震惊之中没回过神来的将士听闻这话,不约而同便将目光都朝着嘉佑帝看了过去。
吴光远反复小人,说的话就跟放屁似的,傻子才行。
上一刻他还在兖王面前拍马屁,话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可下一刻,兖王就倒在地上,成了他的刀下鬼。
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谁敢信?
周遭一众将士一眼不发,只定定的看着嘉佑帝和曹皇后,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罪臣皇城司副都指挥使,永乡伯吴光远,参加陛下,参加皇后娘娘!”
只见吴光远收刀入鞘,走至嘉佑帝和曹皇后身前,单膝跪地,恭敬的大声喊道。
“爱卿免礼!快快请起!”在周遭一种将士还在懵逼之中,嘉佑帝已然从步撵之上走了下来,步行至吴光远身前,亲自躬身将吴光远扶了起来:“辛苦爱卿了!”
“臣乃陛下之臣子,这些都是微臣应尽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