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便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
徐章和长柏的关系倒是日益见好,和华兰也还不错,就是如兰的脾性太烈了些,对谁都没脸色,就连盛紘这个父亲也时常顶撞,当然了,挨训是少不了的,俆章也懒得凑上去找不自在。
和长枫之间的表面功夫做得不错,就是长枫的亲妹墨兰,不知为何看到徐章总没什么好脸色,冷着一张脸,跟徐章欠了她钱似的。
徐章也不知道这个才七岁多的小女娃为何会对自己如此疏远,平日碰面了也就冷冷的打声招呼,连句多的问候话都没有,徐章也不以为意,他并不是非要贴上去,墨兰不理他,他也不理会她便是。
倒是最小的小六明兰,给了徐章不少惊喜,这丫头出现在寿安堂的次数是盛家四个女孩里头仅次于华兰的,很是乖巧孝顺,为人又机灵,老太太对于这个乖巧听话的六丫头也很是喜爱。
在徐章面前表现得也很是乖巧有礼,章表兄章表兄喊的很是亲热。
六岁的年纪,在家同样是行六,和徐章的六妹妹徐晴年龄相仿,两相叠加,徐章对于盛家的这个叫做明兰的六妹妹也很是喜欢。
小丫头也很会来事儿,见徐章有意亲近自己,往寿安堂跑的次数便也多了起来,许多时候,都被徐章拉着一道去寿安堂用午饭。
连带着和老太太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徐章和自家儿女亲近,却有意识的和快到说亲年纪的华兰保持距离,只和长柏亲近,和明兰这个才六岁的小豆丁儿亲近,对此盛紘是乐见其成的,而且对于徐章的评价也高了几分,认为这孩子知进退,明事理,懂得避嫌。
每日练武,读书,偶尔受长柏之邀,与之研习书法,探讨学业,过着住处和盛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好像是回到了前世的大学时期,不过学业却远要比前世大学时期繁重。
虽然没什么空闲时间,可徐章却颇为享受这种平静的求学生活,没什么波澜。
唯一的缺点,就是手里的银子如流水般花了出去,徐章却还没想好挣钱的法子。
不是没有挣钱的法子,而是挣钱的法子太多,徐章不知该选哪一个才好,而且手里头的银钱将将够用,没有本钱去经营。
十一月便在不知不觉之间悄然过去,十二月也去了大半。
渐进年关,盛家的学塾也放了假,便是学生们想要一日不缀的读书,可权夫子也得休息,陪陪家人,走走亲戚,人情往来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十二月十六,徐章到寿安堂和老太太告了别,然后依次是盛紘,王大娘子,长柏还有小明兰。
至于华兰,关系虽然不错,可徐章却没有亲自过去,而是让长柏代为转告。
十二月十八日晨,徐章在江都码头坐上了回宥阳的大船。
身边带着翠荷翠莲,钱老汉,还有王破敌这个新上任的长随。
大船不是盛家的商船,而是漕帮替人押送货物的货船,中等大小,约莫有十五六米左右长,两米宽,十多米高,两层的楼船,上层住人,下层安置货物。
大船平稳的行驶在运河之上,顺流而下,慢慢汇入长江之中。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江水滔滔,江上大船无数,风帆高扬,往来不绝。
“石大哥,近日可有去宥阳看嫂子?”甲板上,徐章和石铿说着话。
大石头身材魁梧,是个直性子,提起车三娘脸上便露出笑容:“去过几回。”
其实这段时间徐章早就考虑过车三娘的事情了,笑着对大石头说:“石大哥,这次回宥阳,顺便把嫂子给接走吧!”
“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大石头有些没转过弯来。
徐章说道:“你们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况且如今小六和小七年纪都还小,身子骨还长开,还不到学武的时候,打些基础也就行了,嫂子若是有空的话,偶尔抽空去指点她们一下也就行了,左右也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能够防身,又不要让她们两个丫头行走江湖,与人争斗!”
石铿听得连连点头,“公子说的是,两位姑娘是闺阁女子,又不是我们这等江湖草莽,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确实不需要太高深的武艺。”
徐章看着石铿,朗声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回到宥阳,石大哥便将嫂子给接回去,石家人丁不旺,大哥大嫂还是早些诞下子嗣,替石家延续香火才是眼下最紧要的事!”
石铿老脸一红,可徐章说的······
没法反驳,便只能憋红了脸,默认了。
徐章笑着换了话题,向石铿打听起近些时日各地的情况。
漕帮随水而生,势力遍布大江南北,黄河两岸,基本上可以说一句,但凡是有水能够行船的地方,基本上都有漕帮的影子。
其实严格说起来,漕帮并不是一个什么规矩森严,组织严谨的江湖帮派,起初不过是由一群在码头上搬搬扛扛讨生活的力夫迫于生计抱团在一块组建起来的江湖组织。
可随着这些年来大宋鼓励百姓经商,出条各种政策促进经济发展,漕帮也借着这股子东风,发展的愈发壮大。
日头渐高,货船已经汇入长江,船舱里头运的是从北边贩来的皮毛,皮毛南寻,是以才用中型的货船装着,光是这一船,就是好几千两银子。
这船皮毛是运往金陵的,金陵乃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大城,汇聚了不是多少商贾,而今天色渐寒,皮毛正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