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喧闹声逐渐退去,热闹的徐家也渐渐恢复了宁静。
昏黄的油灯驱散了黑暗,带来点点光明。
徐青山喝的烂醉如泥,盛维也是被下人们扶着走的。
知县和学政拍着徐章的肩膀,让他再接再厉,好好读书,争取早日金榜题名,替宥阳的父老乡亲们争光。
第二日一大早,最先登门的竟不是徐家的亲族,而是县里的媒婆。
而且不是一个,是好几个。
正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洪氏显然没有料到自家儿子有朝一日竟也会如此抢手,引来县里的士绅富户们争相差人上门打探。
媒婆都快把家里的门槛给踏破了。
徐章更是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说成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用门庭若市的来形容也不为过。
徐章无奈只能躲回大湾村老家,可没曾想到了大湾村也难得清静,那些个七大姑八大姨们,一个个也都上门来打探徐章的亲事。
无奈,徐章只能在宴席之后,带着小厮女使,匆匆离开了宥阳,跑到扬州躲清静去了。
至于那些媒婆呀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也只能让家里的长辈们去头疼了。
洪氏虽然已经对外宣称徐章的年纪还小,而且要专心读书科举,暂时还没有说亲的打算。
可并不妨碍那些媒婆们登门呀,甚至就连知县夫人领着礼物也去了好几次徐家,和洪氏相谈甚欢,还邀请洪氏日后多多登门,两人好多说说话。
·······
扬州府,江都县,盛家大宅。
寿安堂之中。
盛老太太看着宥阳来的书信,脸上堆满了笑容。
一旁的房嬷嬷好奇的问:“老太太,什么喜事儿这么高兴?”
盛老太太笑着说道:“还真是一件大喜事儿。”
房嬷嬷侧目束耳,愈发好奇。
“咱们章哥儿中了举!十三岁的举人呐!便是当年老爷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秀才而已。”
盛紘十三岁中的秀才,十七岁才中举,直到二十一岁中了进士,盛老太太才带着他去王家提亲,替他说了王大娘子这个媳妇。
房嬷嬷听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抿着嘴笑道:“表公子能够被老太太看重,自有其过人之处。”
盛老太太孑然叹息一声:“我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有如此天赋。”
一个十二岁的秀才,和一个十三岁的举人,分量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些秀才一辈子都只是秀才,无望仕途,最多也就是开个私塾,混口饭吃罢了,就连去那些官老爷做幕僚,资格怕也未必能够。
可举人就完全不一样了。
没多久,下衙后的盛紘就来了寿安堂,看了盛维的亲笔书信之后,也敢到颇为震惊。
直言当初就觉得这小子有天赋,果然没看错人,不枉他一番栽培云云。
就连晚饭也留在寿安堂陪着老太太一道用了。
夜色渐深,盛紘背着手,迈着轻快的步子,踏入林栖阁中。
烛光略有些昏暗,昏黄的灯火下,容貌上佳,姿色明媚,柔弱之中带着几分妩媚的俏丽佳人正端坐在烛台旁,手里头捧着本书,看的正入神。
盛紘没有说话,也制止了女使们的通报,压低了脚步,轻手轻脚的走至软榻旁,朝着烛火矮案旁的佳人便楼了过去。
盈盈一握的柳腰直接便被揽入怀中。
哎呀一声,险些连玉手中的书籍也要掉落,挣扎不过片刻,看清来人后,美貌妇人这才幽怨的在盛紘怀里撒了个娇,直看得盛紘心都化了,一股子燥热自小腹涌起,瞬间就流遍四肢百骸,席卷全身。
······
一番云雨之后,二人依偎着躺在榻上,盖着薄被。
屋内烛光依旧。
“老爷不在舒兰院陪着那娇滴滴的卫小娘,来妾身这林栖阁作甚!”怀中佳人有些幽怨的拿着手指在盛紘的胸口画着圈,如青葱般的玉手光滑柔软,空气中还弥漫着二人云雨之后的独特气味。
盛紘抬手握住了那只作怪的柔夷,柔声说道:“霜儿这是吃醋了?”
林噙霜抬头,迎上盛紘的目光,眼中已然笼罩上了几分朦胧雾气:“卫妹妹容姿秀丽,倾世绝俗,妾身不过一介蒲柳之姿,如何敢吃卫妹妹的醋。”
若是林噙霜一味的否认,盛紘反倒会觉得奇怪,反而如今这般做小伏低,露出可怜之色,再加上那娇滴滴的话语,羞怯怯的神情,反而让盛紘觉得林噙霜这是打心底里在意他,把他放在了心上,不愿与其他的女子分享。
如此反倒是教盛紘心中爱意更甚。
“好了!霜儿莫要生气,卫氏是大娘子找来的,为的是替盛家开枝散叶,替为夫繁衍子嗣,如今我膝下只有柏儿和枫儿两个儿子,子嗣未免单薄了些,霜儿素来大气,就不要吃醋了。”
“紘郎心系家族,霜儿又岂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
“妾身是个不中用的,没法再替紘郎繁衍子嗣,只盼卫妹妹能够早日怀上紘郎的骨肉,替咱们盛家开枝散叶!”
这不,就连称呼也从老爷变成了紘郎,盛紘只觉得心都要化了,搂着林氏的手不由得又增了几分力道,恨不能将其揉入自己的身体里,二人化作一体才好。
林噙霜生墨兰的时候难产,这辈子是没办法再怀孩子了,也幸好如今她膝下儿女双全,又极得盛紘的宠爱,近几年更是把中馈之权也握在了手里,在盛家之中,已然凝聚起一股子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