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不多久就离了,宜妃和惠妃准备往慈宁宫去,让孩子们走在前头,二人因有话要说,打着伞在后头漫步,宜妃便先说:“出身真真是没得挑,户部可是大肥差,大阿哥往后开衙建府,家里的花销也不必愁了,老丈人还不给张罗齐全?”
惠妃听这话,怎么有几分他儿子要吃软饭靠老婆娘家的味道,面上未动声色,再听宜妃絮叨:“就是孩子样貌不大好,好在年纪还小,成了亲再长两年,校晋的模样就出来了。”
“和大阿哥一年里的,是年末生的孩子,瞧着小而已。”惠妃不咸不淡地应着,又叮嘱宜妃,“到了慈宁宫别提了,本来阿哥立福晋的事轮不到我们插手的,这也是太后挑选的,咱们有什么资格在背后议论。”
宜妃朝她笑笑,心里明白什么,有话也不会说出口。
两人到了慈宁宫,这边很热闹,看样子太皇太后似乎没什么病症,一起在正殿磕头请安,孩子们领了赏赐,太皇太后让她们坐下喝碗凉茶说说话,这一说不只是小半个时辰,之后陆陆续续有人来,张罗了午膳,午后陪着打牌,只等太皇太后要歇觉才纷纷散去。
岚琪一直守在太皇太后身边给她打扇子,许久后苏麻喇嬷嬷端来绿豆汤让她用些,轻声说:“睡着了不怕热,娘娘一边歇会儿。”
岚琪笑道:“怕歇着就睡过去了,再陪一会儿,太皇太后该起来,时辰不早了。”她拿起勺子正要喝绿豆汤,温宪嘹亮的哭声突然在慈宁宫里响起,床榻上太皇太后果然被惊醒了,未及坐起来就问,“谁在跟前?孩子怎么哭了?”
岚琪来伺候老人家起身,苏麻喇嬷嬷出门看缘故,不多久抱着哭闹的五公主进来,太祖母心疼坏了,亲自抱在怀里哄她,岚琪则问嬷嬷:“什么事?”
太皇太后怀里的温宪便哭道:“哥哥打我,额娘,四哥打我。”
苏麻喇嬷嬷道:“四阿哥在那儿,刚从书房过来要给太皇太后请安的,至于打没打公主,奴婢没见着。”“把他带过来,孝子打架怕什么。”太皇太后没在意,可苏麻喇嬷嬷说,“那边还有一个在哭呢,要不娘娘过去瞧瞧?”
苏麻喇嬷嬷说另一个在哭的,正是乌拉那拉家的千金,今日过节,她照例被皇贵妃接进宫来,比起户部尚书家的秀进宫还十分低调,这位未来的四福晋,早就人驹知,大家见怪不怪,都当宫里的孩子一般看待。
岚琪过来时,毓溪正坐在在一旁负手而立,跟他皇阿玛皱眉头时一模一样的神情,略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可别哭了,我让太医来给你瞧瞧?”
岚琪走近,问怎么了,毓溪绷着脸没说话,便见胤禛抓她的胳膊撩起一截袖子,雪白雪白的胳膊上两排牙齿印,胤禛说:“德妃娘娘,这是温宪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