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答应跑出来见是环‘春’,十分欢喜,环‘春’则赶紧与鞋‘女’上前行礼,说来给答应贺喜,今天是温惬主的生辰。-之后留下宫‘女’帮小雨生炉子,自己提着食盒进屋子,铃兰也迎了出来,环‘春’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发,听说方才的事,唏嘘道:“我们好在找到一处开了‘门’的院子,在里头借火烤了烤,不然等这些功夫也要冻坏了,只可惜包子都凉了,一会儿等她们把炉子生好,再拿锅子隔水蒸一蒸。”
章答应则感‘激’地说:“娘娘竟记得公主的生辰。”
环‘春’安抚她:“娘娘的本意还想将公主换一人来抚养,哪怕送去阿哥所请苏麻喇嬷嬷照顾也好,但那样动静太大,宜妃娘娘必然要闹的,又因皇上喜欢蝎主,宜妃娘娘没敢怠慢公主。娘娘请您放心,咱们派人盯着呢,不能委屈了公主。”
章答应连声道:“今天见了,养得是‘挺’好的,你回去告诉娘娘,我没什么不放心。”
之后絮絮叨叨说了好久的话,外头才烧开水煮了姜汤送进来,又来不及给环‘春’泡茶,她就跟着一起喝了碗姜汤,面上笑着说没什么,心里却可怜她们在这里诸事不方便。
回到永和宫,将宜妃等事情向主子禀告后,环‘春’又道:“那里没有小厨房,哪怕多一间空的屋子也好,平时要用热水或想热一热膳食,都要在院子里生个炉子,好半天才能忙活起来,怪不方便的。铃兰说她从前一个人好对付,现在要照顾章答应,总是委屈她了。”
岚琪一面叹息宜妃不死心,一面想着如何把杏儿搬出那么破旧的地方才好,更唏嘘道:“那里曾太贵人的,若是非说不好,倒有些惹是生非,那位太贵人到底住了一辈子的。”
环‘春’想了想,笑道:“不如把章答应也带去畅‘春’园住一阵,本来就是去过的人,皇上前几日还翻了答应的牌子,不怕没有随驾的道理,园子里要比那边好很多,等回头从园子里回来的时候,找个借口说那里不能住了,再挪到好一些的地方就容易了。”
岚琪算是放下一件心事,颔首道:“这个容易,不过一句话的事。”
不过环‘春’也说:“您总是这样,旁人对您一分好,就要十分地回报,有时候奴婢觉得真不必那么费心,您太在乎别人的眼光了。”
岚琪摇头笑:“我是求自己良心安稳。”
这件事定下后,岚琪回头找个机会对玄烨甚至对梁公公说一声就好,去园子多带一个人不奇怪,何况章答应虽然被孝懿皇后“赶去”那偏僻的地方,皇帝却一直没忘记她,自然宫里人因此更加嫉妒愤恨,但怪只怪她们讨不得皇帝喜欢,怨不得旁人。
日子转眼就入了腊月,又是一年清静的腊月,岚琪倒乐得清静些好休养,但还是难免一些送往迎来,永和宫里忙不过来时,布贵人就会来帮忙照顾阿哥公主。
端静公主大了不喜欢黏着母亲,并没有来,布贵人哄了幸伙们午睡,在一旁看岚琪应付内务府的人,好半天停当了,她泡了茶送来与岚琪一道用,见她满面疲倦,笑道:“刚才看着你应付那些狡猾的老东西,我都记不起来你从前的样子了,好像你生来就是如此能干‘精’明。”
岚琪笑道:“倒是姐姐不曾变过。”
布贵人‘摸’‘摸’自己的发鬓,开朗地玩笑说:“连容貌都没见老,是不是?”
岚琪笑着点头,布贵人却嗔怪:“孩子们都长大了,我都三十多了。”提起这个,便轻声说,“前日皇上破天荒来了钟粹宫,把我们都吓坏了,万岁爷在屋子里和端嫔姐姐说了好一阵的话,我和戴贵人都猜,该是为了纯禧公主,这眼瞧着奔二十的大姑娘,总留着也不是个事儿。这不知要往哪里嫁去,这两天端嫔姐姐脸上都沉甸甸的。”
“养了十几年的闺‘女’,能舍得吗?”岚琪叹息,“虽说哪怕留到四十岁也愿意,可耽误孩子的婚姻大事和前程,心里更过意不去,做娘的总是两难。”
布贵人则满足地笑道:“能把端静带在身边看着她长大‘成’人,我已心满意足,不怕她出嫁的那一日,我心里都想好了。”
岚琪赞她:“还是姐姐宽心。”
但布贵人却意味深长地看着岚琪,好半天看得岚琪都奇怪了,才突然问:“你呢?到底和四阿哥怎么样了,我知道你心里对什么事都有分寸有把握,可我看着心悬得很,男孩子不比‘女’孩子,再往大了他们更会藏心思,你一向对孩子们很体谅很宽容,怎么不哄哄四阿哥,好端端的还不让他来给你请安。”
岚琪这才‘露’出几分严肃,不是怪姐姐多事,而是道:“姐姐也觉得,我该去哄着他?我可没有不许他来给我请安,只是天冷不要他一清早少睡半个时辰就为了看我一眼,晚上也是怕他一冷一热生了病,我还不够体谅他?”
布贵人见她要生气,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岚琪放下茶碗,显然是生气了,自然不是冲布贵人来的,冷静了半晌后才说:“布姐姐,你也不是处处哄着端静,姑娘不听话的时候,你和端嫔姐姐也会教训吧?”
布贵人点点头,又听岚琪继续严肃地说:“我是他额娘,不是他媳‘妇’,更不是他的奴婢,我从前是顾忌皇后的感情,也自认对孩子愧疚,才小心谨慎地对待母子关系,可现在我突然想明白了,他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要那么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