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有几条新裙子,都不和这一样的,若有一样,赶着换了也就好了。过后再说。”

宝玉道:“你快休动,只站着方好,不然连小衣儿、膝裤、鞋面都要拖脏。我有个主意:袭人上月做了一条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她因有孝,如今也不穿。竟送了你换下这个来,如何?”

香官笑着摇头说:“不好,她们倘或听见了,倒不好。”

宝玉道:“这怕什么。等她孝满了,她爱什么,难道不许你送她别的不成?你若这样,还是你素日为人了?”

香官想了一想有理,便点头笑道:“就是这样罢了,别辜负了你的心。我等着你,千万叫她亲自送来才好。”

宝玉听了,喜欢非常,答应了,忙忙的回来。一壁里低头心下暗算:“可惜这么一个人,没了父母族人,偏作践在贾蓉手里。”因又想起上:“日平常也是意外想不到的,今日更是意外之意外的事了。”一壁胡思乱想,来至房中,拉了袭人,细细告诉了她原故。

袭人本是个手中撒漫的,一闻此信,忙就开箱取了出来折好,随了宝玉来寻着香官,见她还站在那里等呢。

袭人笑道:“我说你太淘气了,足的淘出个故事来才罢。”

香官红了脸,笑道:“多谢姐姐了,谁知那起促狭鬼使黑心!”说着,接了裙子,展开一看,果然同自己的一样。

又命宝玉背过脸去,自己叉手向内解下来,将这条系上。

袭人道:“把这脏了的交与我拿回去,收拾了再给你送来。你若拿回去,看见了也是要问的。”

香官道:“好姐姐,你拿去不拘给那个妹妹罢。我有了这个,不要它了。

袭人道:”你倒大方得好。“香官忙又万福道谢,袭人拿了脏裙便走。

香官见宝玉蹲在地下,将方才的夫妻蕙与并蒂菱用树枝儿抠了一个坑,先抓些落花来铺垫了,将这菱、蕙安放好,又将些落花来掩了,方撮土掩埋平服。

香官拉他的手,笑道:“这又叫做什么?怪道人人说你惯会鬼鬼祟祟的作这使人肉麻的事。你瞧瞧,你这手弄的泥乌苔滑的,还不快洗去。”宝玉笑着,方起身走了去洗手,香菱也自走开。

二人已走远了数步,香官复转身回来叫住宝玉。

宝玉不知有何话,扎着两只泥手,笑嘻嘻的转来问:“什么?”

香官红脸,只顾笑。因那边他的小丫头臻儿走来说:“姑娘等你说话呢。”

香官方向宝玉道:“裙子的事可别向你侄子说才好。”说毕,即转身走了。

宝玉笑道:“可不我疯了?往虎口里探头儿去呢。”说着,也回去洗手去了。

所以众人皆知香官与小丫鬟玩耍弄脏了裙子,但其实却是宝玉与香官偷情弄脏了裙子,不信你回头在看一遍,香官和宝玉的反应,是不是偷情后男女双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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