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呼延王后派人传出来的,内容说着笃安贵妃有孕,前前后后阐述了这个未出世的小皇子的威胁,言下之意问大王爷该如何处置。
“不过是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温瑜不曾想,明明是呼延皇室十年不遇的大喜之事,竟然成了有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真是笑话。”呼延良揉着眉心,一声叹气。
温瑜搬了椅子在他身边坐下,头靠在他的肩上,抚摸着他的手背安抚着。呼延良心里的愤怒在温瑜指尖的温度下一点点浇灭。呼延良心下平静下来,反握住温瑜的手:“这事能传到母后耳边,怕是安庆殿那位立了不少功劳。他呼延朗也是个蠢的,血脉至亲也下得去手。”
“只怕是为了东宫的那一张椅子,信王已是杀红了眼。”
呼延良不再接话,指腹摩挲着桌面上的提花缎面,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为了那一方龙椅,皇家子嗣究竟要付出多少代价,没人说得清。妻离子散,众叛亲离,骨肉相残,兄弟反目。呼延良自问,那金灿灿的龙纹,当真如此值得吗?值得用血脉至亲的命来换吗?
他日史书工笔,有千古一帝,有天下仁君,自然也有那残暴嗜血之徒。
人心之大,在欲也。人心之狭,亦在欲也。所谓的**,皇权、地位、金钱、名望、乃至女人,皆为心魔。
值得吗?这个问题恐怕无人能答。问者话一经问出,心中想必也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