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阴风吹过客栈的每个角落,掀起了尘埃漂浮。
原本车水马龙的门口,也变得人影稀疏,天空慢慢地变得阴沉了起来,空中散落着几片孤独的树叶。
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人,拄着金黄色的拐杖,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客栈。
陈星河眯着眼睛,清楚地看见这个老人有个大大鼻子,鼻子的面积都要占整个面部的一半。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深深地陷入眼眶之内,紧闭的嘴巴就像一条弯曲的线。
老人一身长衫十分考究,但是穿在身上确实松松垮垮的,可能跟他极其消瘦的缘故。
郭天顶见来人一脸惊奇,快步跑上前去,单膝下跪抱拳道:“拜见六主大人!”
六主大人没有理睬郭天顶,直径来到一撮毛身边,用低沉的声线说道:“一撮毛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比六扇门一帮酒囊饭袋强多了。”
六主大人说着时候,用余光撇了一眼郭天顶。
“六主大人,那答应我的事?您可不要忘记了。”一撮毛摸了摸胸口的毛,提醒地说道。
“老夫说到做到,六扇门之主的宝座非你莫说了。”六主大人一脸欣慰地说道。
“多谢多谢!六主大人!”一撮毛道。
“这位小兄弟是哪位?身手不凡呀!”六主大人用狐疑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陈星河说道。
“在下李铨昌,是进京来科举考试的学生。”陈星河慢慢地松开红袍男子的手,抱拳向六主大人说道。
“又一个像一跃跳龙门的穷酸书生呀!”六主心想道,心里对陈星河便多了几分轻视,口中喃喃地念叨着:“李铨昌,李铨昌……”
红袍男子刚刚被陈星河要挟得早就怒发冲冠了,现在松开他的手,他恨不得立马吃了陈星河的肉,喝了他的血。
陈星河早就察觉身后红袍男子的一举一动,但是他依旧气定神闲,根本没有把红袍男子当回事。
红袍男子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嘴对准陈星河的脖子,直接就是一口。
上官翎在旁边大声叫道:“小心啊!”
陈星河竟然把细长的脖子伸得更长了些,好方便红袍男子下口。
只听见“碰”的一声,红袍男子整个被六主大人手中的拐杖钉在了客栈的墙上,嘴角边慢慢地溢出来朱红色的血。
这样过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速度之快,让众人纷纷瞠目咋舌。
红袍男子面目狰狞,一双死鱼般的眼珠,在散落的头发下面,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妓女小兰看到红袍男子惨死,在旁边开始放声大哭,一会儿又开始声嘶力竭地叫吼,最后整个人像发了疯一般,扑向了六主大人。
六主大人挥动了一下衣袖,妓女小兰便面目苍白,慢慢地失去了呼吸,然后瘫软的跌倒在陈星河的面前。
“杀人于无形,这枯瘦的老者,不同凡响呀。”陈星河一脸的惊奇,然后用手摸了摸鼻梁,心想道。
陈星河非常害怕别人看穿自己的心思,所以在思考的时候总喜欢用手摸着挺拔的鼻梁,这下意识的动作好像在隐藏内心的小心思。
他深刻地明白,这样做都是徒劳,但是他还是喜欢。
要知道,什么事情,碰见了喜欢,没有道理也就自然变得有道理了。
他不喜欢他人看穿自己,但是自己却十分想看穿他人的心思,正是因为他有这奇怪的想法,他的洞察力才与日俱增,都快用明察秋毫来形容了。
他看出六主大人的杀死红袍男子的那一瞬间,眼角透露出来的喜悦、得意、骄傲的神色,心也是“咯噔”一颤,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你这位书生,还不赶快感谢我们六主大人的救命之恩呀!你是不是还不知道眼前这位是谁吧!我们六主大人可是当今太后身边的红人……”郭天顶趾高气扬地说道。
六主大人微笑着,大大鼻头好像变得更长了些,然后向郭天顶摆了摆衣袖,意思让他不要在继续说了。
“多谢六主大人,救命之恩。”陈星河明知道六主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是还是佯装着感激涕零的样子说道。
陈星河不是耿直迂腐之人,他明白变通,也懂得正义的彰显有时候也会迫不得已使用些许手段。
这手段有可能光明磊落,也有可能是下三路。
“后生可畏呀,不用感谢我,你这一身不弱的武功,如若我不出手,应该也会轻而易举地逃脱吧。”六主大人眯起了深陷的眼睛,狐疑地说道。
“六主大人高看了,学生只是生得一身蛮横的力气而已。”
陈星河抱拳低着头,心想道:“果然是一只老狐狸,眼睛毒辣得很。不对,他为何一出手便要了红袍男子的性命呢?难道?他想杀人灭口!”
陈星河突然茅塞顿开了,他嘴角微微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是谁!”六主大人一脸惊奇地看着上官翎,原本深陷的眼珠子此时都要瞪了出来。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尖尖的下巴,心想道:“这世界上竟然会有两个如此像的两个人,只是一个成熟稳重,一个青春年少。”
“我?”上官翎一怔,用手指了指自己说道。
“六主大人说的就是你!”郭天顶说道。
六主大人是高高在上的权贵,郭天顶今日有幸见到,早就喜出望外。他使用全身解数,只是为了讨六主大人的欢心,为日后能够飞黄腾达。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弄巧成拙。
“啪啪啪”三声,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