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河觉得眼前煞白一片,就像有人把自己关在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
他的耳朵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两下,心中暗想道:“好快的剑客,好嚣张的剑气!”
这是陈星河行走江湖以来遇到最不拖泥带水的剑法,一时间让他颇为震惊。
当陈星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已经刺穿了陆向天的肩部。
鲜血已经慢慢地将陆向天一身洁白的长衫染得通红一片。
陈星河看着脸色微微发白的陆向天,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痛的感觉,可能这就是血浓于水的羁绊吧。
手握着金光闪闪长剑的男子竟然用一条黑色的布条将一双眼睛蒙了起来。黑色布条在后脑勺紧紧地打了一个死结,看来这根黑色的布条已经有些年头没有解下来了。
他的头上还带了一顶灰色的草帽,让他看起来显得十分低调。但是他那手中的霸气外露的长剑,可是让他怎么也低调不起来。走到哪里,定然都会被投来惧怕的眼神。
因为长剑的剑柄处竟然是一个骷髅头的形状。
一身青色的长衫,将他瘦长的身形展露得十分挺直。两只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只是这布鞋已经被洗涤得有些发白。
陈星河由此可以断定这位不速之客定然是隐居山林的隐士。
陈星河只能看到他那四分之一的侧面,大大的耳朵,好像在告诉所有人讲,我的耳力举世无双一般。耳朵旁边的鬓角处,又几根头发是雪白色的,很明显年纪已经不小了。
“我当是哪个不要脸的鼠辈,在暗算我呢?原来是你这个臭瞎子呀!为人处事就不能光明磊落一下吗?剑宗原来传承的都是背后伤的阴招呀。”陆向天忍着剧痛,冷嘲热讽地说道。
他说的时候,心里充满了不甘心、气愤的神情。
“千万不要跟我讨论什么光明磊落,这个高帽我不带,因为他只是束缚我的枷锁,还是留给你好了。”这个眼睛被裹着黑布的男子说道。
说的时候,慢慢地将遮住双眼的黑色布条解了开来,得意洋洋的说道:“陆向天!这块黑布跟随了我三十年,让我每天在黑暗里面对整个世界,如今我终于重获光明了,我要亲眼看到你是如何慢慢地死去的!”
陈星河此刻明白练就如此耀眼夺目的剑法,如果不闭着眼睛,估计早就被亮光刺伤了。
卧龙此时有些战战兢兢了起来,慢慢地挤出人群,双膝硬生生地跪在了地上,眼晗热泪地说道:“师傅……师傅是您老人家吗?”
“是为师!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快给我起来!”解开黑布裹着眼睛的男子怒吼地说道。
卧龙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高兴地起身,笑着说道:“师傅,你还活着,真的……真的是太好了……”
“李剑圣你真的是徒有虚名!你为什么偷袭我家老爷?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此刻偷袭?你到底知不知道丢人现……”虬髯大汉上前指责地说道。
虬髯大汉口中的“眼”字还没有脱口而出,就被李剑圣一脚重重地踹飞了出去,重重的身体将旁边的一个黄花梨制成的木椅砸的稀巴烂,然后再也没有爬起来。
“你没有资格说我师傅!老东西!我只知道有些人,为老不尊,竟然跟一个小娃娃过不去,非要与之比个高下,此刻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我想问,你的脸面又在哪里?”卧龙挺直了腰板,怒吼地说道。
“啊……卧龙你说的是真的吗?”李剑圣一脸喜色地问道。
“当然,他就是与这个小子比武的!”卧龙指着陈星河说道。
卧龙还是讲江湖道义的,他没有当着李剑圣的面说出陈星河讲自己的爱徒杀害了,让剑宗险些后继无人。
“没想到啊,你竟然也变得如此没有原则了。”李剑圣凝视着陆向天,一脸轻蔑地说道。
陆向天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道:“想我陆向天,一世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没想到今日以大欺小,竟然遭受如此报应。真是活该呀。”
李剑圣说完猛地往回抽出了宝剑,陆向天仰天长啸一声:“啊!”
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迅速地传到大脑皮层,陆向天疼得几乎晕厥了过去,不过最后一刻他还是挺住了。
李剑圣望着陆向天,微微眯着眼睛里透露出了一丝的杀意,然后冷冷地说道:“陆向天,你假仁假义了这么多年,今日,我李剑圣就代表武林同仁送你一程如何!”
李剑圣想趁机再次向陆向天猛刺一刀,他的长剑刚刚刺了一半的时候,发现手怎么用力都无法使长剑运行半分。
他瞪双眼一瞧,此时陈星河的两根手指已经夹住了长剑。
陈星河歪着头,嘴角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微笑说道:“我想你还不能够代表所有的武林同仁,因为我第一个不答应!”
李剑圣审视着陈星河,见他只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便冷嘲热讽地说道:“你不同意!你算老几呀!”
陈星河慢慢地将头抬了起来,恶狠狠地注视着李剑圣,眼神就像一种饥饿很久的猛虎,看得李剑圣顿时毛骨悚然了起来。
陈星河伸出另外一只手,拍在了陆向天后背,然后通过手掌开始源源不断地向陆向天传输内力。
陆向天刚刚还是有气无力的模样,顿时便精神了一些,浑浊的目光一下子也变得雪亮。
陆向天望着陈星河一脸感激不尽的样子,低声地说道:“少侠,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