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良儿时的记忆好像一下子被唤醒了一般,他看着眼前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酸楚。
“孩子,你这几年怎么不回来看看奶奶呢?”热泪盈眶的老婆婆带着几分责怪,又透露出几分关心的语气说道。
张子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将头昂得高高的,就是这样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哽咽了下下,吐出的喉结上下窜动了一下,嗓子里发出一丝嘶哑的音色。
“奶奶……我最为亲爱的奶奶啊……我内心深处又怎么会不想念你呢?
我眼见爷爷父亲双双死在我的面前,就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都懵懵的。以泪洗面的我,那时候突然眼前就一片漆黑,再之后我便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然后整个人便昏厥了过去。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户直刺我的双眼,让我一时睁不开。
当我慢慢睁开的时候,我便看到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站在了我的床榻的前面。
他弯下腰,一脸慈爱地说道:‘孩子,睡醒了吗?’
‘父亲……父亲!爷爷……我的爷爷!’我一边失控地叫嚷着,一边大声地寻找着。”
陈星河用手摸了摸挺拔的鼻梁,思索地说道:“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身材伟岸的人,就是你的师傅,也就是缥缈峰的主人陈汉庭吧!”
“兄台,你也是料事如神了,可是你却只说对了一半,那个人不是陈汉庭,而是我的师傅东去来。”张子良说道。
“东去来!”陈星河和上官翎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说道。
张子良一脸得意地说道:“我师傅名号看来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了,看来你们一定知道了。”
陈星河和上官翎同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听得聚精会神的老婆婆用眼睛狠狠地瞪了陈星河和上官翎一眼,好像责怪他们打断了张子良的叙述。
“大孙子,你快接着说吧,这些年来,你一定受了很多苦,这缥缈峰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们也是清楚的啊!”老婆婆用手紧紧地握了握张子良的手,满眼都是心疼地看着张子良说道。
张子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奶奶,进来的人就是我现在的师傅,他看着我哭哭啼啼的,一脸气愤地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样就是一个小女孩!’
我立刻便止住了哭泣之声,可能也是因为这般,师傅从此以后便高看了我一眼,对我便更加照顾。
‘你的父亲和爷爷都被山下的马贼残忍的杀害了,告诉我,你还怎么办!’我的师傅东去来说道。
我当时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要给他们报仇!’
师傅嘴角突然上扬露出一抹严肃的微笑,说道:‘很好!很好!有志气!’
在缥缈峰这些年来,我每天脑子里都是充满了仇恨而活着,把独自在家的奶奶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们每天有训练不完的任务,而且跟我一样大的小伙伴也越来越多,我们个个都有一个悲惨的故事。而且每个人都是怀着仇恨训练着。
我们一起砍柴,我们一起做饭,我们一起练功。日子一天天过去,可是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想住了一个魔鬼一般,每天都在侵食着我们的心灵。
我们个个皮肤都很白净,那是因为我们长年累月都居住在山洞里,很少有机会一睹外面的风景。
我们接受着最残酷的训练,如果完成不了任务,我就要一整天没有东西吃。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仇恨,不然在那样的艰难条件下,早就选择了死亡。
我们的一群孩童里面就有一位,他无法面对这样焦虑不安的生活,便活生生地从山峰上跳了下来。”
老婆婆听了心疼得眼睛里一直在流着眼泪,一滴一滴地向外面流着,还不时地用手摸着张子良的手,心里的苦涩感,就连站在旁边的陈星河都感觉到了。
“你们缥缈峰的人,为何都身穿一件雪白色的长衫呢?这样看上去好扎眼,就像是一群秘密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难道是怕打起驾来好区分敌我吗?”上官翎两只手抱着胳膊,疑惑地说道。
此话一出,陈星河也是一怔,这才缓慢地点了点头,觉得上官翎此话颇有些道理。
但是老婆婆听到后,却心里害怕了起来,嘴巴开始有些颤抖地说道:“大孙子,我们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不去打打杀杀,不如当兵好吗?”
老婆婆说道最后,眼神之中都吐露着哀求的神色。
“奶奶,您听错了。我没有当兵。我穿白色衣服,是师傅要求的,他曾经说过:‘我们缥缈峰的弟子有千千万,一身白色的长衫是他们最主要的标记,这样我们行走江湖互相帮助便可以游刃有余了。”张子良连忙解释地说道。
“乖孙子,我们不在去缥缈峰了吧,我听说那里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老婆婆一脸害怕地说道。
陈星河和上官翎一听,顿时明白了当初她为何会如此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么不招待他们了。
“老婆婆,你又何处此言呢?”陈星河连忙追问道。
老婆婆欲言又止了一会,最后还是果断地说道:“这些年了,我们住在山上村名,根本不害怕马贼强盗的烧杀抢掠,而是害怕缥缈峰!”
此话一出,陈星河和上官翎都目瞪口呆了起来,就连张子良都变得一头雾水。
“奶奶,你是不是搞错了,师傅从小到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