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回家用膳啊!
然而,这句话楚曦还未回答出口,便又听见她身旁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
“现下回帝都用晚膳,嗯?”
那自是不可能的,林南郡离帝都那可谓是千里之远,若是要从林南郡回帝都去用晚膳,呵,那怕是要饿死。
“清远,你留下,与这姑娘留在这府邸之中,寸步不得离开她身侧。”
楚泽身后的一名持剑男子闻言一愣,而后极快地回神,恭敬地低头应答道:“是。”
这让跟在楚泽与顾二身后的人更是惊讶万分了,他们都是常年跟在太孙殿下身后的属下及幕僚。
此番他们与太孙殿下,暗中来到这偏远的林南郡寻顾二公子,自是有要事要办的。
原本顾二公子说好会派人来接,但是他们一行人却迟迟未等到那人,加之他们同行之人中有人受伤,且伤势不轻,不能再拖。
于是,他们便想着先带那伤者前去医馆先行治疗。
哪成想他们刚从医馆出来,便碰上了恰好回程的顾二公子。
于是,他们便顺理成章地与顾二公子一同来到了,他在林南郡的府邸之处。
可,他们刚迈过这大门的门槛,便见远远地飞快走来一位戴着幕篱,身着白衣,怀中还抱着一只小宠的姑娘。
他们正想打趣打趣顾二公子,说他艳福不浅,金屋藏娇之类呢!谁知这顾二公子竟不认识这姑娘。
好么,不认识就不认识,众人心中又想出了那姑娘暗中看上了顾二公子,从而此番千里寻郎的故事。
而那姑娘说的那什么借鉴布局,这一听就知道是借口,好么,还是那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借口。
但是,他们也知道姑娘家么,这脸皮子薄,如此说该是这姑娘害羞至使的。
然而,这姑娘要走便走么,连那顾二都还没有说什么,他们一向清冷寡情的太孙殿下怎的就这么出手把人给拦下了?
不仅把人姑娘给拦下了,而且还跟人说了话?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不近女色的太孙殿下么?
现下更是要把自己的贴身侍卫留下,陪着这姑娘呆在这府院中,还得寸步不离?
众人暗中犹疑地在他们太孙殿下与顾二公子之间来回瞟着,暗中思衬,这是要上演兄弟二人争一女的戏码了?
若真如此,那他们要帮谁这……真真是个极大的问题。
当然,在这群人之中也是有一两个进过宫,曾见过安妈妈的。
他们在此见到安妈妈时,在看太孙殿下与顾二公子的异常,心中便已然是有了猜测。
故而,他们暗中瞥向那白衣姑娘的眼神之中,带了好奇与小心。
楚曦听着身旁之人说出这话,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露馅了啊!
幕篱之下,小姑娘委屈地嘟了朱唇,耷拉着小脑袋,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慢慢地微抬了脑袋,瞅着身旁的男子。
楚曦隔着白纱对上了那双狭长深邃的黑眸,委屈巴巴地低声开口道:“可,可以……可以,不么?”
楚泽按耐住心中翻涌的情感,他现在并不能留下陪伴于她,以弥补他这多年来的空席,因为他此番尚且还有要事在身。
但,很快,很快地,他便能办完那事归来,见他多年未见的小阿貊了,一向比任何人都要沉的住气的男人,如是说服着自己。
他怕,他怕他会不顾一切地留下,将他的小阿貊紧紧地抱在怀里,从此让她寸步不离地呆在他的身侧。
男人并未直接回答于她,凌厉的眉宇不知为何渐渐地柔和了棱角,便是他一向冷凝低沉的声音似乎也多了一抹柔和。
“你说呢?”楚泽深深地凝望着面前的小姑娘,那灼热的目光似乎想透过那白纱,看到他日思夜想的小姑娘。
说啥?说了有用么?
仗着自己戴着幕篱的小姑娘赏了自家大兄一个大大的白眼,即便再是如何不忿不甘,她也知晓此番想要逃跑该是没戏了。
一旁的顾二见小姑娘的那顶幕篱倾斜的更低,不用想也知道那白纱之下,小姑娘该是何种失落伤心的神色。
于是,他便上前轻轻地拍了拍楚曦的背脊,用柔和地能滴出水的声音,出言轻哄,如同往昔一般。
“好了,你在府中乖乖的,我与他很快便会回来,介时给你带桂花糕可好?”
知晓再如何挣扎也无法的楚曦,迟疑地点了点头。
唔,看在桂花糕的份上,她就勉强接受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吧!
从楚曦知晓她大兄来到这林南郡之时,她便知道,他与二表兄定是又要事要去办的,而且还是那种暂时见不得光的事。
不然,太孙殿下亲临林南郡这一消息早,便该在这郡城中传将开来。
且那林南郡郡守也该早早地备好席宴请她大兄前去赴宴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而且……
楚曦用余光小心地瞥了眼身旁温润如玉的男子。
而且,她二表兄这为了红颜触怒母亲一事,指不定还是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而故意演出的戏码。
突然间,小姑娘觉得,她二表兄那传说中的红颜还挺可怜。
让她答应乖乖地留在这府中,待他们归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那金矿之事已然不能再拖,她必须尽快地去过云山之后,便回帝都。
也不知,也不知此时大师兄他们可还安好?是否已然混进了那地方……
想到这里,小姑娘觉得自己心口塌了一块,酸酸涩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