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小店里头,新进的那支足金步摇,袁小姐可是觉得满意?”
那掌柜的眼睛极尖地瞥见小姑娘身后,那婢子手中捧着的那个方形长盒,心中那时叫一个乐不可支,他的黄豆眼又一次被挤成了一条小缝。
袁珂兰一身水兰襦裙,站在衣裙姑娘的为首之处。
听着掌柜的话语,她的目光连瞥都是没有瞥一眼那对她谄媚讨好的掌柜,而是极为清贵地直视前方。
这不过是一小小的铺子掌柜罢了,像他们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让她屈尊应付。
袁珂兰连示意都不必向身后的女婢示意,对方已然微微上前代她回应了那掌柜。
“这支步摇我家小姐甚至满意。”
那女婢瞥了眼那笑得乐不可支的掌柜,微抬下巴,望向那掌柜的眼神中带有些许的不屑之意,“这步摇我家小姐要了,待会儿你自去遣人去袁府取钱便是。”
“是是是,这事哪能够劳烦得了小姐,呆会儿老朽便亲自去办成此事,眼下袁小姐只管走便是。”
那女婢看着掌柜的如此上道的模样,动了动唇,鼻子轻轻地哼出一道气音,但是她到底是没有再说些什么,反而是微微垂头退回了自家主子的身后。
那掌柜的见这里再没他什么事儿,也就挺着他浑圆的肚子,步履匆匆地去办事去了,当然在离去之前还提走了柜台里那一脸绝望地伙计。
“袁姐姐,这下好了”一身鹅黄襦裙的林宝儿微微上前挽住袁珂兰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只要袁姐姐有了这支步摇,那定然是能够在长公主殿下的寿宴上脱颖而出,介时那和安县主又能够算的了什么!”
楚曦望着前方那姐妹情深的戏码,甚觉自己浑身那是一个激灵,身上的鸡皮疙瘩那是狂冒不绝哇。
忍着身上不住冒出的鸡皮疙瘩,楚曦稍稍抬手搓了搓双臂,而后选择仍旧默默地站在一旁静静观戏。
在林宝儿那番言语之后响起的,那是她身后那群小姐响起的巴结应和之声——
“那和安县主如何能与我们袁姐姐相较?若论德容形工,我们袁姐姐哪一点不是比她要强上千万倍?”
“就是,不是我说,谁人不知道那和安县主仗着有长公主相互,到处招摇跋扈的。”
……
待身后的几位小姐七嘴八舌地将那和安县主给里里外外地贬低了一同之后,袁珂兰这才不急不缓地开了口。
“好了,都不必再说了,那县主终究是县主,岂是你我等人能够妄议的?”
说完这话,袁珂兰言语微顿,而后声音极是轻缓地又补了一句,“这些话语若是叫和安知道了,介时怕又会是一场闹腾了”
袁珂兰这般话语,便如石入水中漾起千层浪,她身后的那群小姐们又纷纷开始七嘴八舌地为其打抱不平起来。
“袁姐姐,你不必怕她,我们这不过是说说怕了,又没有怎么着她,她若胆敢把我们怎样,我们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好惹的!”
“就是”林宝儿挽着袁珂兰的手臂,“她那一点就炸的脾气不就是仰仗着长公主殿下么,有着长公主殿下做靠山还真以为自己是朝阳阁里的那位了!”
听着身边那一声声义愤填膺的话语,在那幕篱轻纱的遮挡之下,谁人也不曾瞧见,袁珂兰那缓缓勾起的嘴角。
而在一旁看戏,心中不断啧啧的楚曦骤然听到那林宝儿提及自己的名讳,看戏的神情微顿,眨巴眨巴了双眼。
侧首瞧着林宝儿那副盛世凌人的模样,楚曦不由地在心中默默地给记上了一笔。
你说这做戏便做戏么,你好好做戏,我静静看戏也就是了,这做什么还要提及无辜哇!被林宝儿突然提到名讳的楚曦,那是深感无辜与无奈。
那正挽着袁珂兰,义愤填膺地说道别人的林宝儿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正主儿给记了一笔的事由的。
她只是对着身边的袁珂兰道:“据说此次长公主殿下的寿宴,朝阳阁里的那位也是会去的,不过袁姐姐也不必担心,既便是那位也该不会是袁姐姐的对手!”
听到林宝儿说到这话,她身后的一名粉衣小姐不由面露疑惑地向她问道:“宝儿姐姐,那位不是这几年来都不怎么出现的么,这怎会……”
林宝儿闻言,侧首毫不掩饰地白了眼那粉衣小姐,“你知道个什么,这消息可是上回我见到那位时,那位亲自透露的!”
粉衣小姐讪讪一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过话说回来,自当年发生了那件事之后,那位便不怎么参加帝都的各式宴饮了。”
这粉衣小姐话音刚落,她身旁的一名青衣小姐又小心翼翼地对着众人轻声说道:“据说那位一直不出来,那是因为她在今上面前失宠了……”
“噤声!”青衣小姐话还未说完,便被袁珂兰轻斥打断,只见她微微侧首,对着身后之人说道:
“那位不是你我可谈论的,若你们将来因今日一时最快而惹怕罪,那时可别怪我未曾提醒过你们!”
袁珂兰的话语,将她身后那群一时之间有些得意忘形的小姐们瞬间给拉回了现实。
呆那青衣小姐彻底回神,发觉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之后,心中一惊,身形不由地便是一晃。
那幕篱之下的,是她那被惊惧给笼罩着的呆然神色。
天呐,她,她,她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青衣小姐现下那是不由地便想抽自己一个耳刮子,她如何能迷了心智说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