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梦阮只觉身上冷汗涔涔,硬着头皮迎上李宸锐利的目光。
女子面带红晕,目光带痴,一双眼眸若秋水盈盈。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童梦阮看向李宸,带着希冀,不待李宸回答复又说道:“公子,你舍下你那师妹,我舍下此间一切,我们共赴天涯,可愿?”
微微一顿,童梦阮又道:“若你与我一处了,我又怎会伤你师妹?介时我定保你师妹安然无虞,可好?”
宋月与苗余华被童梦阮的这番言论给惊呆了,问世间怎会有如此不知羞耻的女子?
“这位大婶你别想了,我好心奉劝你一句,有些事你放在心里想想便好,这是绝无可能的。”苗余华对着童梦阮说道。
别说是大师兄了,便是他也不会选这自私自利的大婶而弃了他们活泼可爱的小师妹的,更妄论大师兄和小师妹还有多年来朝夕相伴之情。
除非大师兄失忆且眼瞎了!
咦~这大婶故作娇柔的话语无端的叫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苗余华微皱着眉,伸手在自己胳膊上搓了搓。
宋月闻此,心中对这不知羞耻女子的厌恶更是深了一层,脑海深处的念头开始疯狂蔓延。
如此不守妇德的女子便该浸猪笼才是,如何能活着惑乱世间呢!
她,竟敢用如此污邪的念头企图迷乱她的大师兄,她,该死!
虽是心中因着童梦阮的话而掀起惊涛骇浪,然而宋月的面上却丝毫不显。
曾几何时,许是她也学会了伪装……
而一旁逐渐回归清醒的罗氏众人又因童梦阮妩媚动人的言语姿态,又再次酥了身子。
唯有罗大少爷尚算是清醒,无他,只因方才那童梦阮开口且捎首弄姿时,他便已隐隐觉着,身子不大对,于是连忙狠狠地拧了自己大腿一下,以保持清醒。
罗大少爷听了那女子对少年的倾诉衷肠,面带微讽,心下不由嘲笑着这作死女人的愚蠢。
她以为世间所有的男子均像他那不成样子的弟弟般蠢笨的么?想到此处,罗大少爷心下不由愤然。
他们罗家于这洛水镇上的地位素来是受人尊崇的,可如今家门不幸经此一事,若此事为镇上百姓所知晓。
他们罗家今后怕是再无往日的荣光了……呵,他如今倒要认真看看祸害他们罗家至此的女人,会有什么个好下场!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聚集在那执剑少年的身上,无一不是在等待着少年的回答,童梦阮尤甚。
她不信这看似涉世未深,年纪尚轻的少年郎,能抵得住她的诱惑,她对自己素来是有信心的。
端看那罗家小少爷还不是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心甘情愿傻傻的为她做事么?
便是所谓街市上与她初见倾心是她故意为之,也不自知,那可不就是个蠢的。
那蠢的虽是无法与眼前这卓然的少年相比,但,总归她对自己是有信心的。
再说几年来,她听着巫桉的法子,月月以洁净的孩童鲜血为引子制成的浴水沐浴。
她的肌肤有了浴水的滋养日渐白皙滑弹,便是面容也日渐褪去男子的刚毅,向着女子的柔美转变着。
她,已然不是昔日有着令人厌恶的男儿身的童凡了,她是童凡双生之姊,真正的童梦阮!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昔日里于她无往不利的姣好面容竟在这少年处失了效用。
少年的面上并没有出现童梦阮所期待的痴迷,仍是淡然无波,仿佛她从未将她看入眼里……
李宸对童梦阮的话语恍若未闻,只是右手微动,泛着寒意的剑锋朝着童梦阮的脖颈迫近。
童梦阮只觉脖子一疼,而后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散发着阵阵腥气。
这种味道她是无比熟悉的,因为每月,她都在那用极品的香料也无法抑制的腥气中沐浴。
童梦阮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年的动作,渐渐的看向李宸的目光中带了怨怪。
苗余华见此险些不顾场合的要为她大师兄拍手称快。
她就说为她所仰慕的大师兄怎会有眼无珠看上如此货色,比她二师兄还为人厌恶!
一旁的宋月也是见此松了松心神,只是在不为人所察觉之处以从未有过的犀利眼光射向童梦阮那张妩媚的脸上。
若此时苗余华稍稍转头,便会看见她与她昔日所见截然不同的宋月。
那于她近乎同食同寝,甚是已结拜为姐妹的少女的眉宇间竟透露着与童梦阮极为相似的疯狂。
便在这是,执剑而立的李宸似乎感应到什么,骤然收剑,无视周遭所有人,大步向院中走去。
李宸的步伐中微微带了一丝平日里没有的疾意。
童梦阮见此心中怨怪更甚,那少年当真是无视了她!
霎时,不知童梦阮想起什么,向着未有丝毫动静的屋内看去。
刷的便煞白了容色,急忙微提起裙摆,向着少年追去。
宋月极快地收敛了神色与苗余华对视一眼后均追上前去。
而见四人接二连三均匆匆离去的罗大少爷,转头正对上那桌上死相残忍的孩童,再嗅到鼻尖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浑身猛然一抖,罗大少爷又看了看身后仍是晕晕乎乎,云里雾里的一众家丁,眼中带了丝丝嫌弃之意。
这起子没用的家丁,还不如他呢!
叹息般的摇了摇头,罗大少爷也是急忙小跑着向院中奔去。
“你说大少爷怎的进去那么许久还不出来?”一罗府家丁小心翼翼地在院中朝里望去,瞬